陛下于臣而言却有深海血仇,倾将军于家父有恩,于家母有恩,于苏毅同样有恩。当年便是倾将军救下家父,故而才保了臣一家,家父常言,倾将军乃是我们王家的再造父母,便是王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皆是倾将军的。陛下虽是圣君,可是对于臣来说,仍是仇人。”
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言语,因是真实,所以言之切切。璃清是圣君,这一事无可厚非,只是在如何的生命对他而言又如何?他的圣明毁了一族上下数百条人命,也毁了他与小姐的家。他们一家在倾府虽说名义上乃是家仆,可是倾府上下从未有人异眼看过他们,便是样样事事待他们都是极好的。
苏毅自小便生在倾府,也养在倾府,他惯了倾府那样的日子。他是倾府总管事的儿子,可是倾府上下不若公子还是小姐,从未有人欺他,便是待他也是极好的,好得他都觉着这一生便是这般度过,往后等了他大了,便是接了父亲的位置,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小姐们。
只是这样的盼想在那一日却化为灰烬,一夜而下,倾氏上下数百条人命就那样没了,遍地皆是残骸,满处皆是鲜血,一把把刀刃夺去他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毁了他的家。那个时候苏毅便发誓,一定要叫毁了他的家的人付出一切作为代价,便是因了这样的恨意,他承了大小姐的安排,净身入了皇宫,为的便是替以后复仇铺下一条顺畅的道。
入宫所受的苦自当非常人可以忍受,可是苏毅忍了,他一点点的得了余善的赏识,一点点的往上爬,一点点的成为殿前的人,一点点的帮了自己的小姐。
一切的一切皆在这点点中行了,也在这点点中叫那些该死之人偿了血债。
璃清是个圣君,他知道,只是他更清楚,璃清乃是他的仇人,倾氏一族的仇人。
如今命已休矣,又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回完璃清的询后,苏毅已是等了陛下降旨,降下旨意将他与南枝一道拉下,赴了黄泉陪了先一步离去的秦疏酒。
等死,比他们所想更叫人觉了煎熬,便是这般等了许久,等来的确是璃清的一句反问。
“你们可是恨朕?”
越是奇怪的话越是叫人心中不安,虽是不明不过在两厢凝视之后二人还是皆应言道。
“恨。”
“既然恨,那朕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如何?”
莫非是他们,只怕如今跪于这处的是秦疏酒,恐怕也不明白璃清这话何意?全是不明,便是噤语,当是噤后璃清说道。
“七皇子正是长成之际,边上最是缺人照顾,既然你们心中怨恨着朕,那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从今日起,七皇子由着你们照料,朕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将他教导成才,从朕的手中,夺走这一片江山。”
七皇子身上留的乃是倾氏一族的血,璃清这一份旨意,便是给了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怎也想不到最后璃清竟是下了这样一份旨意,惊愣先是袭来,而后便是诧异,当那诧异之态隐去而后明了璃清之意时,两人已是卷了狂喜。
璃清的江山,本就是倾氏一族替他打下来的,如今他的这一份旨意,便是要将姜国的江山分了一半给了泉下的倾氏。
只是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到,便要看他两人的能耐了。
虽说这一事极难,不过能以这样的法子报了仇也是极好的,当下二人忙是伏叩下拜,随后齐道。
“喏。”
近来京都连出怪事,便是京中多户人家被盗,因是天子脚下自当不得随了这等宵小胡来,当下严密格查,不许那可疑之人擅自出路。京门之处日c日把手严密,不若进京还是出京,皆当严查。便是今日如了平素时检查来往人行时,一辆马车缓着驶来。
上头有令一律严查,便是这奢华的马车也是如此,当下守城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