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最终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而当今圣上的身边,绝不能留有这等异心之人。从行宫回来后,秦疏酒便没了声迹,对外璃清宣称窈妃重病,连带着七皇子也不得见了生母。如今的七皇子已是养在崇文馆内,便是由璃清指派之人亲自照料。
七皇子突然叫人带离,秦疏酒自行宫回后便是染了重病,外人一概不得探视,如此之事实在叫人觉着甚奇,便是宫中猜忌也是百番连出,众人心中皆是猜思,这秦疏酒究竟遇了何事,为何回了宫中便是没了声息,像是从这个后宫消失一般。
秦疏酒的事情,没人敢猜,便是连着林淑妃都不敢问询,更何况是宫中其他嫔妃。纵然心中藏了百般的猜思,可最终只能将那些疑惑全数压入心中。
便是在这百番猜思中过了一段时日,自拟宫。
忽然走水了。
这一次的走水远比先前郑皇后恶害窈妃时所走的水大上许久,不知为何忽是烧了起来,火势极旺,纵然内侍以及宫婢已是忙着手脚灭火,可是那连烧的火实在难以灭下。这样的火势,太明宫自建起从未见过,火烧了足足三天三夜,待那火灭时,自拟宫已是无存。
当年最是如了仙境一般的自拟宫,如今叫一把火烧得干净,而这自拟宫的主子,也是随了这一把火香消玉殒。
秦疏酒死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不留任何一物的死了。自拟宫再度走水,窈妃娘娘殁了,如此之事当是重罚,便是自拟宫内所有的内侍以及宫婢皆是脱不得干系。只是谁也不知为何,出了这样大的事后,璃清竟是未下责罚。
只是在闻了那一件事后,随后长声一叹,随后再也不言。
凡是自拟宫内当差的宫婢以及内侍,自拟宫毁后,所有的人皆被遣出宫中,这太明宫里头已是留不得他们,便是连着帘儿,也叫璃清遣回璃寒那处。自拟宫内如今还留在宫中的,便只剩下南枝一人。
那一场大火带走的只有秦疏酒,除了秦疏酒之外,旁人皆是活着,便是南枝也是如何。在闻了秦疏酒已是没了,南枝想过自尽,只是寻死之前却叫璃清拦了,便是拦下而后命人带入延英殿,此时的南枝正跪在殿堂之下。而她的边上,陪了她一块跪着的是苏毅。
两人的身份璃清一早都是清的,只是不愿挑明罢了,如今事已完了,也没必要继续陪他们闹了戏。
眼中的恨意与决然自是明的,南枝从来都不畏生死,便是那边直视璃清,南枝不卑不亢。
她是秦疏酒的人,自当性子也是几分像了秦疏酒,倔强,叫人无可奈何。也是看了许久,便是那样审看之外,璃清问道:“你的师傅,是谁?”
既是问了,便是已知她懂武之事,如今已是这般自当不再畏惧生死,当下南枝应道。
“绿无烟。”
“原来是她,难怪你有一身好武艺。”了然点了头,璃清应语,便是应后璃清说道;“你想杀朕?”
“以前想,不过现在不想了。”
“现在不想了?为何?”
“南枝几斤几两,南枝自己心里清楚,连着姐姐都没能要了陛下的性命,陛下觉着南枝有这本事?”明明堂上之人乃是当今的圣上,南枝此言却是不卑不亢,倒是带了几分讽嘲之意,已是这般回着,却也未叫璃清动怒,而是看着。
如今的南枝,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秦疏酒既已是死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盼头。只是这人世间,她唯一还记挂的便是七皇子。
七皇子乃是秦疏酒的骨血,身上同样留了一半倾氏一族的血脉,南枝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七皇子。不若璃清如何处置她,她皆无怨言,只是她实在不舍得七皇子随了她一道受罪,心中最是记挂,便是因了记挂,南枝开口说道。
“既是没了本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