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绑着的缘故,一时间有些困难。
旋即,他撑起身子,解除了她手腕上的禁锢。
白皙的手腕已然磨破了皮,尽数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似乎也是因为她手腕上的伤,可他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着。而如今,这却是因为他而弄出来的。
就这么一愣神间,许初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猛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地从从浴缸中爬出去,哗啦一声带着满身的水渍。
顾靳原就这么一会儿闪神的空档,便被她轻易的逃脱,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她光着脚就这么跑了出去,房间的门近在眼前,仿佛只要她的手扣上那门把,便能够逃出生天。
脚下慌不择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脚踝处疼的撕心裂肺。她咬着牙奋力地想要站起来,右脚脚踝却是让她一时间无法支撑着自己的重量。
许初见疼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却依旧固执地手脚并用着挪向门口。
浴室的门被狠狠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许初见慌乱的回头,紧咬着牙撑起身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一点一点折磨着她的神经。
“你再跑啊。”
顾靳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凤眸冷冷地打量着她,浑身湿透,勾勒着姣好的曲线,狼狈到了极点。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许初见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恐慌和绝望在这一刻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许初见的手指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够到门把,突如其然的从身后伸出一只大手,轻易地按在了门把上,堵着了她所有的去路。
一时间,她咬着唇不敢回头,周围的气压在这一刻越发的低沉。
慌乱下她看到了绊倒自己的东西,是一个水晶台灯。
许初见一把将那个台灯拿起来,两手高高地举着,水眸圆瞪着,却是在不停地颤抖着。
“你有本事就砸。”顾靳原转过身来,高大的身躯抵着房门,性感的小麦色肌肤上留着方才缠绵的水渍,唇畔扬起的弧度有些凌冽,声音里面不带一丝温度。
这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听在许初见耳朵里无端的发着抖,一个害怕台灯便落了下去,砸在了自己脚边。
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身体一软便像地面上栽去,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顾靳原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瞬,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峰眉微蹙。
他弯下腰将她蜷缩着的身子抱了起来,似乎是累了,她一点没有再挣扎。
“我想你也没有这个胆子。”
顾靳原将她往床上一丢,大床微微下陷,而她却只是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再说话,眼泪一个劲的流淌出来。
男人的大手握着她的脚踝,许初见疼的直皱眉。他的掌心滚烫,而她的雪足冰冷。
那鲜明的温度差,几乎烫的她下意识地缩脚。
“我们好歹也不是一次两次,何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嗯?”
男人性感的尾音中有着若有若无的尾音,缱绻的像是在她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可手下却是不留余地的握着她的脚踝。
明知道她疼,便更是加重了力道。
冷冷的眸光始终定在她脸上,仿佛只有让她疼了,才能从这张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情。
许初见缩在大床的一角,怎么也阻止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头发上一滴一滴的落着水,晕开在床单上,不知道是水滴,还是泪滴。
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她有些无奈的苦笑着,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她每一次遇到他都是她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