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
母亲河。
黄河身为帝国境内的第二大河流,水流汹涌,河道之内布满了漆黑的暗礁,如果不是熟悉水性的老水手,往往会连人带船一起被礁石刺破船底,就此沉陨。
除了这样的危险之外,每隔数十年,黄河就会展露它狰狞的一面,汹涌的黄河之水,往往是肆意无情地侵吞着两岸的土地,让无数人流离失所。
不过,对于帝国而言,黄河也是防御草原入侵的防线之一,只是,这次北国千里冰封,黄河也就失去了她的功用。
此刻的黄河之上,水面闪烁着寒冰的光泽,不过很快,大雪就覆盖了这里的区域,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再度降临。
黄河之南三十里处,有着巨大的军营,营帐之间密密麻麻,旗帜如雨,骑枪若林。
杀意森然。
连绵不绝。
黑金双色的龙甲少年,孤身骑着马,握着墨色的长枪,缓缓地行进在军营之中,他嘴唇紧紧闭着,脸上一如既往的漠然。
正是陆子龙。
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两个亲卫,经过了与青元大军的三日血战,帝终于阻挡了对方的锋芒,但是自身也是伤亡惨重,此刻,几乎大部分人都瘫痪在了军营里,近乎放松般的修养。
“将军,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么冷的天,还这样到处走的话,您的伤可就”
陆子龙的身后,一个随从军官欲言又止,面容上又有着一丝愁苦之色。
这个陆子龙,刚刚来到军伍之中时,嚣张而又狂妄,自己大肆地享受着身为统领者的各种权利,吃喝用度,都是上上之选。
那个时候,军营之中,谁人服气?大家都说是那个静妃给新皇吹枕头风,将她的侄子送来蹭军功,可怜他们这些大头兵,还要用鲜血来给这些权贵子弟卖命。
惨啊。
命苦啊。
但是,通过了几场战斗下来,原本还不屑一顾的将士,却都对他服服帖帖。
陆子龙这家伙虽然讲究个人的衣食住行,但是平日军队的各种物资调动,只要他法令,没有任何一个后勤的官员敢于克扣,作战之时,他也绝对是带头冲锋。
而且,这个家伙简直是战场上的君王,只要敌兵的阵型有一丁点变化,陆子龙就能准确地察觉出来,再统领骑军,狠狠地插到薄弱之处,让对方防不胜防。
天才。
这他娘的就叫天才。
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他们敬仰的将军,就应该是这样子,跟着陆子龙这个少年打仗,绝对赢,绝对有赏,绝对有军功,有了这三点,谁还不是脑袋别在裤裆里,狠狠地卖命?
毕竟,三十年前的元嘉北伐之中,军伍里面不知道产生了多少新贵。
有了陆子龙这个赏罚分明的将军,谁不希望多多捞一笔。
富贵,险中求嘛。
陆子龙看着军营之中,道路一边有人烤火取暖,不禁多看了几眼。
在他过来的时候,那些烤火的士兵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此刻看到了自己家的将军看过来,其中一人离开高声道:“陆将军放心,您的命令我们都收到了,所有人烤火的时候,都会用石头围一圈,并且远离营帐!”
陆子龙点点头,却没有言语。
视察完军营之后,他开始拨马往回走,而副将却微笑着道:“听闻这次在西荒大出风头的左胤,当年也曾经是将军的同窗。”
“一年而已。”
陆子龙淡淡道,不过,似乎是在这一年里经历了颇多,他也有些感慨,抬起头,看着漫天的风雪,眼睛里有复杂的光芒。
“一年了啊。”
当初我曾说过,即使是帝国最为腐烂的御林军,只要会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