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虽如此,不过他既然懂得知恩图报也是心性不坏,你莫要因为三娘对他心存偏见。此子日后可以常来常往。”孟大老爷将纸张折叠好放入怀中妥帖放好。
“可是爵位的事情?”孟霍然恍然。
“是三娘结的善缘,既然我们受了这份情自然也是要还给三娘的。”孟大老爷点点头道:“三娘那孩子是个有福报的,你娘又喜欢她,我瞧着你们姐弟兄妹都心向着她,就连端方那小子一开始还拧着劲,这次也眼巴巴的等在门口,差点一宿没睡。”
“三娘本就该是我们家的孩子。”孟霍然想起昨日母亲去二房请人,二房除了叔父还问了几句,老太太是干脆避而不见,三娘的生母更是装病不出,这哪里是家人就是陌生人也是不如。
“谁说她不是咱们家的孩子?”孟大老爷拿眼横他道:“你到是一笔给我写出两个孟字来?”
孟霍然眼睛一亮,喜道:“爹是让三娘一直留在咱们家?”
孟大老爷慢悠悠站起来故意道:“可她到底是你叔父的嫡女。”
孟霍然这下可瞧出父亲的坏心,这分明是有了主意还想急他,于是他也不慌了,直接站起来道:“那我就只好告诉母亲,说是爹容不下三娘,要让三娘回二房去。反正等着叔父外放,母亲也就瞧不见三娘了。”
说着话,竟是当真准备就这么走了。
孟大老爷哪能放他,他这辈子看似严谨无趣,实际上私下最怕媳妇生气,不然也不会在长子出生之后再不纳妾,就算之前的那些妾室他也几乎不怎么登门,当年若不是碍于他母亲的压力怕是家中后院就独有何氏一人。
当然,这些小心思总不好让儿子看了笑话,孟大老爷摆摆手道:“你都多大了?原本瞧着稳重遇着事儿到底浮躁。三娘确实是二房的姑娘,可也是咱们孟家的人不是?这些年你叔祖一家都在燕州,与你四叔公也很少往来,更别说你叔父在四叔公跟前尽孝。再说了,三娘这三灾五难的,若是离开京都休养不好可怎么办?咱们这里到底是京都天子脚下,太医也是请得的,想你叔祖母也是疼爱三娘的,必会忍得一时分离之苦。”
可不是这个理?孟霍然看着父亲眼中满是钦佩,虽然不是他这个小辈可以议论的,但他那个二叔最是爱钻营偏偏又不得其法,若是四叔公那边发话,别说是一个三娘,就是将老太太留在京都他怕也是肯的,再说三娘一直住在定安伯府里,只要他们家说三娘身子弱需要调理,就没人敢说个不是,将来只等着二叔一家外放,三娘还不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大房的孩子。
“不过……”孟大老爷见着儿子心喜,还是浇下一盆冷水道:“咱们筹划的好,却也不能不问问三娘的意思,毕竟二房才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我们到底隔着一房。”
孟霍然瞬间垂头丧气,这世间的孩子谁不想与亲生爹娘一处生活,哪怕大房再好二房再差那也是她的根她的家,现在看着她住在大房还好,那是因为两家只隔一门,三娘想要回家格外便利,这若是叔父外放,那可就隔着千里,想见一面也极为困难,她若是心中不愿那他纵然有千般手段也舍不得将其留下。
这可如何是好……要想个什么法子让相思心甘情愿的留下才好。
孟霍然这一想就大半个月过去,竟然一句都不敢与相思提起。这眼看着年关要过,等开了春好些事情估计都要尘埃落定。
这头孟霍然表面无事,心中急得团团转,那头庄晋元在庄子上养伤躺在床上无聊的快要长了白毛,他一想着这次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差点丢了命就对陌篱深感歉意,原先他不过是将陌篱当成临时的避风港,这会子到真的有心结交了,至少目前为止除了孟家两位公子,他还真找不到这样一个在危难之时肯舍命相救的人。
只是哪知道庄晋元这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