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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从段岭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又问:“学文还是学武?”

    “都学了一点。”段岭说。

    “识字不?”边令白又问。

    段岭点了点头,边令白便道:“先在府中住下吧,至于你……”

    “我和武独一起。”段岭说,“他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段岭生怕边令白让武独回去,这样就打乱了他的计划,武独势必只能在暗中筹备了,有贺兰羯在,将会更麻烦。

    边令白似乎毫无办法,武独说:“我奉牧旷达的命令,出来调查那把剑的下落。”

    “你找我也是无用。”边令白冷冷道,“想拿镇山河去给你的新主子献宝,来错地方了。”

    武独反唇相讥道:“那是自然,就凭你们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拿不到手上。”

    边令白每次想折辱武独,却俱自取其辱,当即被气得不轻,武独又说:“安顿完赵融后我便回去,否则说不得丞相要起疑心。”

    边令白重重吁了口气,挥手示意下人去给两人安排住宿。

    “赵融。”边令白说,“稍后晚饭时过来一趟。”

    段岭知道这是接纳了自己,也许安排他当一个门客,也许会看在故主赵奎的情分上培养他,总之,任务的开始进行得相当顺利,接下来就看武独的了。

    边令白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客房,要让人来服侍,被武独给打发走了,院子里放着找回来的衣服等物,想必是抓住了马贼,并原物奉还,一进去,段岭就要收拾,却被武独阻住。

    “当心露馅。”武独说,“按道理你是不会干活儿的。”

    “赵融颠沛流离。”段岭说,“躲过杀身之祸,被你救下,与你也不是主仆关系,不过念着点情分,凡事亲力亲为,理所当然。”

    武独一想也是,两人收拾了下新家,段岭进去,关上门,武独却先**去躺着了。

    “接下来就要在这儿住下了。”武独说,“也许还得住一段时间。倒是没想到他就这么接受了,图也未曾给出来,你觉得他相信?”

    “相信不相信另说。”段岭答道,“他没那么聪明,来个人,投靠他,根本不会怀疑到暗查他的身上,顶多平日里不该说的,都防着我也就是了,何况他连贺兰羯都收留了,不差我一个。”

    “嗯。”武独若有所思地躺着。

    段岭在他旁边睡下,武独说:“你怎么也睡了?”

    段岭莫名其妙,说:“你不睡午觉么?”

    “我这是练功。”武独说。

    “练什么功?”段岭哭笑不得道,“睡功么?”

    武独不理会他,出了一会儿神,段岭又说:“他完全没有盘问过山东的事。”

    “他与赵埔不熟。”武独说,“当心应付,莫要掉以轻心。”

    段岭路上温故而知新,翻来覆去就在熟悉山东的人与事,一下完全没用上,多少有点惶恐,被扔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心里多少有些惴惴,唯一令他有点安全感的,就是武独了。

    “喂。”段岭动了动武独,武独却睡着了。

    段岭:“……”

    看来是真的练了睡功,段岭侧头端详武独的脸。武独的眉毛很好看,脸部轮廓明晰,有种粗犷的味道,熟睡时那身痞痞的气息没了,反而让人觉得十分温柔。

    段岭想起前夜武独奔波一整夜,又是救人又是追敌,昨晚上贺兰羯在侧虎视眈眈,想必也没睡好,便不叫他,轻手轻脚地起来,翻看他们的东西,一应不少,却都被翻动过,想必是边令白仍有疑心。

    贺兰羯为什么会在潼关?

    黄昏,段岭往边府赴宴时心想,是否这就证明了边令白也是密谋弑君的一员?在边令白的背后,究竟又是谁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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