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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闫不知去了何处,当夜段岭便在琼花院中住了下来,院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外头依旧嘈杂,众女却在花园内制七夕节的糕点。段岭发现每当他经过有人的地方,琼花院中无论男女,都会停下,躬身朝他行礼。

    他担心蔡闫,恐怕蔡闻死后,他会不顾一切地去给兄长报仇,便让人去打听他的下落。

    西川。

    李渐鸿坐在帝位上,这把椅子是从京畿带过来的,奈何当初放这把椅子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辽人的国土。

    “父皇当年体质便不大好。”李渐鸿说。

    李衍秋站在角落里,透过窗格朝外看,黄昏时的光芒一条一条地**来。

    “我还记得小时候,常与三哥你在那把椅子前追着玩。”李衍秋说,“一眨眼便这么多年了。”

    “你当皇帝吧。”李渐鸿说。

    李衍秋说:“你当。”

    李渐鸿:“你当,不许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李衍秋无奈地摇摇头,李渐鸿却笑了起来。

    “三哥有一个儿子。”李渐鸿说,“你见了他,定会喜欢。”

    “藏在什么地方?”李衍秋问。

    “上京,过得几日,待你登基了便去接他。”李渐鸿说。

    李衍秋答道:“定将视若己出。”

    李渐鸿点点头,兄弟二人沉默良久,李衍秋又说:“要迁都了?”

    “西川终究是牧家的地盘,便留给牧家吧。”李渐鸿沉声道,“当初迁来西川,我便是一直反对的。”

    李衍秋说:“你须得提防他。”

    “眼下万万不能动他。”李渐鸿说,“新朝未稳,川中士族盘踞,只得先行蛰伏。”

    李衍秋长长叹了口气。

    李渐鸿吹了声口哨,在殿内显得尤其突兀,外头有侍卫推门进来。

    “将那家伙带进来。”李渐鸿说,“也是时候了。”

    李衍秋说:“你本该放任昌流君杀了他,何苦呢?”

    “不想再杀了。”李渐鸿疲惫地说,“这一路,杀的人够多了,牧家想不想对付我,也不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不片刻,手下将武独带了进来,武独一脸青肿,身上的伤都包裹住了,手上缠着绷带。

    “说吧。”李渐鸿靠在龙椅上,李衍秋坐在一旁,看着武独。

    “你的话,决定了谁活,谁死。”李渐鸿闭着眼睛,“包括你自己的一条性命,说。”

    武独沉默注视着地面的白玉砖,白虎纹栩栩如生。

    “我留你一条命,不是想看一个哑巴。”李渐鸿说,“赵奎的计划里,牧旷达参与了多少?”

    “没有。”武独说,“忘悲大师有一名徒弟,也是杀手。”

    “牧旷达说的?”李渐鸿问。

    “将军说的。”武独答道,“他想请此人来对付陛下。”

    李渐鸿问:“牧相答应了没有?”

    “没有。”武独答道。

    “拒绝了没有?”李衍秋又问。

    “也没有。”武独答道。

    李衍秋笑了起来,说:“当真老狐狸。”

    “还有什么?”李渐鸿说,“若是我部下,这么问一句答一句,说不得问到第二句,脑袋便会被我斩下来。”

    武独答道:“从头到尾,他只说不做,没有证据。但他确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若能定罪。”李渐鸿说,“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死了,罢了,且先留他一命。”

    武独抬头,看着李渐鸿。

    “你走吧。”李渐鸿说,“随你去何处。”

    武独退后一步,犹豫不决,其时,殿外大门洞开,信使气喘吁吁地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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