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人群朝台子走去,此时那台子上正站着两人,一人身形高大,双目状如铜铃,目中露出逼人光彩。
另一人则身形瘦弱,扁嘴垂眉,望着面前的白纸露出苦思之态。
“我看这大汉气势不凡,此局定是他胜。”
听了这话,台下有一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新来的吧?左边这位,喏,就是个子瘦小的这人,名叫王固安,解方能力十分出众,可却十分喜欢戏弄对手……你接着看下去便能知晓了。”
那人听得一头雾水,只好接着看下去。
王固安抓着笔,一连叹气道:“哎,此方极难,解不出,解不出啊!”
那大汉名叫孙奇,今日是初来此地,未曾听说过王固安的名头,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无名小卒。
他上台应战,本是自信满满,可每当他稍有思路之时,便听到王固安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解方本就是极费心力之事,受不得一丝干扰。那孙奇凝神细思,可思路却总被王固安打断。
“哎,解不出啊……”
“哎,好难啊……”
那一声声的“哎……”犹如一只拨弦的手,总是挑动着孙奇紧绷的心弦,令他气泄神滞。
孙奇面色涨红,好不容易顶着一声声地“哎……”解完了手中的炼器之方,他刚要落笔,却见王固安忽然站了起来,轻轻扬起手中的方子,叹道:“哎,比你稍稍快了一些。”
孙奇气得几欲吐血。
他本以为王固安并不会解方,这才唉声叹气。可现在看来,那王固安竟是有心戏耍于他。
孙奇大步上前,夺过王固安的方子,越看越是心惊。
同一张方子,王固安所用的材料竟比他少了两样。孙奇压下心头的惊诧之意,细细分析王固安的方子,却不得不承认,王固安所列之材虽少却精,反观自己的方子,炼器之时容易残留许多杂质。
孙奇摇摇头,将随身所带的火石递给了王固安:“我服了!”
王固安闭目摇头,一副清闲之态,他身后已堆了许多火石,可见已赢了许多场了。
望着那些火石,一些原本想要挑战的人也不由得踟蹰起来。
斗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挑战之人必须取出和守擂之人相同数目的火石,作为赌注。
这样一来,想挑战的人便要在心底权衡实力,而不会贸然上前。那守擂之人也不至于一日应战多场,最后因太过疲累而落败。
众人只觉得一阵无趣,但又没人敢上前一试,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翻身上了擂台。
“又是新来的?”
“看着人衣衫,不过是个杂役,难道是想上去碰碰运气么?”
众人议论纷纷,姜云磬也将目光投到了沈钧元的身上。
沈钧元在王固安的面前站定,目光淡淡扫向台下,问道:“谁来提供残方?”
“我……解我的吧!我出十块火石!”
“我出二十块!”
王固安微微将眼帘张开一线,见来应战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心底不由得生出轻视之意。
“我出四十!”
一道声音横空插入,王固安淡淡一笑,道:“好,就解你的方子!”
那人连忙将方子递了上来。
这方子已被写成了两份,王固安接过方子,将其中一份递给了沈钧元。
两人同时坐下,开始解方。
王固安随意瞥了一眼沈钧元,接着便摇头叹道:“哎,这方子可真难解啊……”
众人一听到这声“哎”,都恨不得堵住王固安的嘴,然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沈钧元之时,却惊诧的发现沈钧元已经挥笔如飞,开始在纸上解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