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钱,也算是省了一抿子,哪知道真过起日子来才觉出不同来。家里就孙氏一个人有个能带出门去的贴身丫环,就显出她的不同来。
寒向蓝这会儿想出门,又是去体面的地方,就想跟孙氏借了钏儿去侍候。
钏儿对家这位大姑娘可没什么好感,只孙氏吩咐又不能不从,便委委屈屈跟着寒向蓝出了门,头一日去买见客的衣裳,对着纱罗衫儿弹墨裙跟凤尾裙举棋不定,要钏儿来说句话。
其实弹墨裙淡雅风致,乃是印染上去的散花,凤尾裙华丽富贵,每一面都绣了花鸟图案,两畔又有金线镶就,下配彩色流苏,两者之间价格相差极高,钏儿有心想让寒向蓝出洋相,便装作一脸艳羡的样子摸着凤尾裙不撒手,“姑娘,这条真漂亮……”这么贵的,想来大姑娘肯定没有足够的银子。
寒向蓝想到夏芍药身上的锦锻衣裙,便觉得寡淡的弹墨裙压不住她,自己也喜欢凤尾裙的富贵堂皇,索性咬牙付了银子,足足八两。
钏儿回去便跟孙氏嘀咕:“大姑娘这次可真是舍得,为了哥儿的洗三可是下了血本了!”
孙幼竹也见过了那条,进门许久还从来没见过婆婆小姑这般大方的,也不能跟寒向荣说什么,只能跟钏儿说说,“婆婆小姑费这功夫,难道洗三宴上会有人来相人?”
寒向蓝也不小了,到现在亲事都还没定下来,婆婆花了银子给小姑子打扮,似乎也说得过去。
她叮嘱钏儿,”你明儿跟着去也留点心,瞧瞧她再买些什么回来。”
钏儿第二日又跟着寒向蓝出门,直奔许记胭脂铺子,才进了店便唤店家要玉容膏,口脂珠粉,直看的钏儿咋舌。
大姑娘这是花上瘾了?!
寒向蓝昨儿尝过了一回花银子的味道,回去坐在自己床上,抚摸着凤尾裙上精美的刺绣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花用了,以前在夏家的寻常之物,随便拿回家的穿戴忽然之间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她又正是最爱美的年纪,心里的那种煎熬忍耐简直无处可说。
难道要她在亲娘面前嫌弃自己家里不够富有,委屈了她?
到底尚有一丝理智,说不出口的。
只昨日那条凤尾裙便似打开了她晦暗的天空,让她顿觉生活之中的美好,花起银子来,被店家奉承着,被钏儿羡慕着,才让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过的日子。
夏芍药是常年用着许记的玉容膏的,寒向蓝虽用过但自己却不曾买过,等掌柜的报出价格,她都有点傻了,“玉容膏一盒一两银子。”
小巧如玉的瓷盒,拇指与中指圈起的大小,厚度不及一寸,就要一两银子?
钏儿怀疑的眼神瞧过来,寒向蓝立刻受不了了,难道是在瞧她的笑话?
她立刻掏出银子来,往掌柜面前递过去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只觉得肉痛,但眼前的玉容膏可是她想了许久的,淡淡的熟悉的香气,此刻简直魂牵梦萦,恨不得立刻拥有。
掌柜的正要去接银子,寒向蓝身后便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姑娘,这玉容膏用着可好?”
她扭头去瞧,不知何时身侧立了个年轻的男子,入眼的是一件湖色地锁子云龙纹妆花罗长衫,更显的其人面白如玉,眉目高远,腰束蹀躞带,上面七事儿都带金,身后还跟着两名长随,见寒向蓝看过来,他便含了些笑意道:”家里姐姐妹妹多,不知道回长安要带些什么回去,听人说这胭脂铺子里东西不错,只在下不熟悉。“
寒向蓝听得长安两字,再瞧这男子穿戴,双目都要放出光来,那种宛如久困一隅忽听域外消息的好奇与艳羡兼而有之,还有对上年轻男子的羞涩。
她缩回手来,也不用铺里掌柜开口,便将这铺子里出名些的胭脂水粉都推荐了一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