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暴起青筋,声音沉冷:“鲁国当年本已大败,却突然派来一位皇子督战。那皇子心黑手狠,不和我们正面打,暗中抓了几百名边城百姓,绑在阵前用箭射杀。大元帅不忍,亲往救援,却中了对方的圈套。”
徐中问:“被抓住了?”
韩铮点头道:“敌人四处散播谣言,说元帅已经投敌,朝廷信以为真,竟然杀了元帅满门,派人接掌奉天军。新元帅不想着怎么打鲁人,却担心镇不住旧部,想方设法撤了我们的职,换上几个唯唯诺诺的草包,结果连吃败仗,弃城而逃,奉天军几乎全军覆没。”
偌大厅堂中一片静默,连呼吸声也极轻。
“鲁国皇子秉性残忍,为了振奋军心,竟把俘去的将士尽数坑杀。”韩铮咬了咬牙,恨道,“我侥幸逃脱,本该殉国全节,但大仇未报,死也不能瞑目。我带着几十弟兄辗转流亡,躲避朝廷的追缉,后来听说鲁人长驱直入,攻破了六横城,我们索性便来大孟山落草。”
卢渊道:“大孟山和六横城只有一江之隔,你来此插旗立寨,是想有朝一日收服失地?”
韩铮道:“没错,人人?盗岢鞘俏颐欠钐炀舻模颐蔷驮偾资侄峄乩础c词共荒苁秩心锹彻首樱惨嗌奔父雎吃簦晕坑11辍!?br />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脸上皆带沉重之色,就连徐中也双眉紧皱,沉默不语。
卢渊同徐中对望一眼,对韩铮所言都已相信八分,转眼却见飞虎寨众人神色各异,知道他们仍对韩铮心存芥蒂,不敢轻信。
想说服飞虎寨暂且摒弃旧怨,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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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铮道:“我对天发誓,方才所说若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孙二威迈前一步,冷冷道:“有的人从不发誓,说到的却都做到,有的人满口起誓,十句里却难有一句真。空口白话,何以为凭?”
韩铮被问得一怔,浓眉拧成疙瘩。孙二威便握刀朝他一指,道:“你说不出,就休怪我了。”
韩铮神色一凛,还未开口,忽听一人高声道:“我给我们寨主作保”
卢渊徐中与孙二威等人闻言一怔,皆循声望去,见只是奉天寨里一名瘦如竹竿的小喽啰。他被人绑着按在地上,自己都狼狈到极点,居然还有胆量说这种话来。
议论声再度响起,夹杂着几声低笑。
孙二威也想笑了,勉强忍住,问他道:“小个子,你用什么作保?”
那人听到四周笑声,却若罔闻,抬眼直视着他,答道:“用我的命。”说完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挣开扭住他的寨兵,折身以头撞柱,砰然一声巨响,鲜血崩流。
“葛麻子”奉天寨人骇然齐呼,眼眶皆红。
韩铮猛转回头,盯着那根被血染红的高大堂柱,目光颤抖,喉头滚出几道破碎闷声,却说不出话来,愣怔良久,狠狠闭了闭眼,哑声道:“你们现在相信了?”
飞虎寨众人没料到他这般烈性,二话不说便能赴死。连同卢渊徐中在内,都为之所震。
“如果他一个人不够,我们都愿意担保”又一人站了出来,激动道,“朝廷说我们是逃兵,连你们这些山野莽夫,也看扁了我们。今天就睁眼看看,奉天军出来的兵,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
“对我们都给寨主作保,你拿了我们的命去吧”
喊声如雷,徐中心头大震,竟然张口难言。
语声铿锵入耳,激得他头顶阵阵发麻,胸中却像生出一团烈火,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汇成一股热流,将他吞噬着,炙烤着。
此刻,孙二威心中的震撼丝毫不亚于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韩铮道:“你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