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看着太子的目光,其实心中是很不服气的。他这一生,忠心跟随的人,也就只有慕泽一个,其余的,在他眼中看来,不过都是草包罢了。
就说这太子,整日在王城中养尊处优,若是给他丢在战场上和慕泽打上一仗,估计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现在他竟然还用这样的话语刺激墨清寒,这不是把大周放在眼中么?
但就在唐钰想嘲讽几句的时候,墨清寒却也缓缓地放下了酒杯,站起来,对太子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道:“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臣这侍从,一向便是这样心直口快的性格。”
“心直口快?”太子轻哼一声,显然还是很生气:“你们大周的人还真是有意思,把大逆不道,竟然说成是心直口快。”
唐钰摸了摸腰间的暗器和毒药,要不是忌惮着墨清寒,他早就出手,把这太子给杀死了,还能留他在这里讥讽人。
太子显然也看到了唐钰眼中的杀意,一时之间,更加气愤。
不过他想到刚刚墨清寒给他道歉了,算是给他了个台阶下,两国现在正在谈判,随便一个小摩擦,都能被人给无限放大,自己现在还不能和墨清寒起什么冲突。
不过太子想的倒是好,觉得让墨清寒再多说几句好话,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他淡淡地道:“既然使臣大人都这么说了,孤就给你一个面子,你将这侍从当场杀了,孤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墨清寒显然不准备答应。他直起身子后,不卑不亢地道:“但是臣却认为,臣的侍从,并没有做错什么。”给你赔礼道歉是一方面,但是不代表,我就要惩罚唐钰了。
太子锐利的目光马上朝着墨清寒扎了过去:“使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墨清寒的双手还放在身侧,站得笔挺,不卑不亢。说实话,唐钰很少能看到墨清寒这样严肃的样子,他平常就像是他那只猫一样,慵懒得很,连抬眼看人恨不得都不愿意。
但现在,他站在这里,就像是一棵笔挺的青松,不管对面是洪水还是山崩,酷暑还是严寒,都不能让他的腰折断。
“太子殿下是否忘记了,臣是代表谁过来的?”墨清寒从腰间拿出令牌,对准来太子:“臣是代表大周的皇上来这里谈判,也就是说,臣现在的地位,是和你们东域的王族平起平坐的。但是臣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位大臣同臣说谈判的事宜,难道这就是东域的诚意么?今日侍从不过就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而已,臣其实早就想说了,你们这种行为,无异于渺视大周的皇威!”
在这太子府中,不算是那些暗中保护墨清寒的人,在明面上站着的,也就只有唐钰和墨清寒两个人而已,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加在一起的气势,却抵得过千军万马。
太子却并不买账。他本来就很容易愤怒,这两个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同自己说出这样挑衅的话,他还怎么能忍?
于是他马上就要伸手,示意众人把墨清寒给拿下,至于什么谈判不谈判的,东域就算是真的杀了墨清寒又如何,大周还能为了一个使臣,就和东域打仗?
那几个皇子可都是在争皇位呢,太子就不相信,他们会抽出什么精力来面对东域的大军。
所以只见太子冷冷地道:“墨小侯爷,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墨清寒面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太子这是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么?还是整个东域,不管是皇上还是众位大臣,都不敢同臣谈判?”
大殿中的那些守卫,已经严阵以待了,只要太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马上冲上去,把墨清寒给擒住。
唐钰站在墨清寒身后,担忧地看着他。此刻他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墨清寒在赴宴之前,说是时候差不多了,不会是已经打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