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头也没回地从这个已死的人身边跑过。
雪地上其余两个逃跑者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往一处坡下而去。他们跑至坡边时,可以看见几百米开外两人正吃力而又慌张地向前逃窜,时不时往后张望着可能追来的士兵。
尽管被鞭打的疼痛,他们一点也没放弃逃跑的希望。
在雪地里跑是个费力的事情,秦木站着平举起狙击枪,只停了片刻就打出子弹,穿过冷空气,嗖的打在一个人身上,红色的液体溅到四周,人贴进雪地里。
枪声在冬季显得格外突兀。
剩下一名奸细看到同伴落难,急忙中跑过去翻起他的尸体,手伸进他的衣兜里,在掏什么东西。而后死命往树林里窜去。
“不公平,你用枪,我拿刀。剩下一个让老子来吧。”张九说。
退出子弹壳,秦木说:“他们身上好像有什么情报,到时赶上后,记得搜下身。要是你赶得及的话,那人就交给你。要是速度不够快,还是让我来解决咯。”
“跟老子比速度,那小子不可能的。”
张九说完从侧边绕过去,急奔在雪地上扬起雪花,拖着一把鬼头刀,如死神般逼近。
奸细已经进入林子中,对方的枪应该已经射击不到他了。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莫名和恐惧与完成任务的决心催促着他要逃离这片地区。
他们不负众望地意外寻得八路得所在地,并且已经了解部队现在的大致情况,多数士兵感冒发烧,正是身体虚弱时期,若是趁此围攻村庄,保证能大获全胜。
他们也找到秦木那杆子狙击枪。事前经过不停的演练,他们的行动力还是不错的。秦木是个厉害的角色,那把枪更不能让他拥有。只是这个小小的计划出了些纰漏,还是被他弄到了枪。
从八路团里逃跑出来,只要把信息汇报给日军,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前行的三人现在都死了两个,少了份安全感,多了份慌张与茫然。
他只听得寒冷的风的耳边呼过,扶着林子里的树在跑动。
现在的所能听见的,又多出一道从耳边呼过的风声。不!那应该不是,更像是穿梭在林子当中的作响,速度很快,他张望四周没看见什么了。
脑子有点乱,八路会不会放过他们。他从身亡的同伴身上就看出,只是现在他还不想死。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身后也看不到什么追兵,林子里是一窜他的脚印,没在其它人。
他转头继续前进,一把鬼头刀横向劈来。还未等奸细察觉到从侧面一跃而出,横劈过来的张九,脑袋和脖子当即分了家。
秦木把枪扛在肩头,信步走来。张九正擦着刀,秦木搜下奸细身上,果不其然拿到一张写满日文的纸条。
“仨人是鬼子?”
带着收获的纸条回到团里让赵救国看下是什么意思,从纸条上得知,三人将八路驻点位置和情况都写上纸条上,应该是要送到某处或是带回去交给日军。
可谓有惊无险,张立明想想就恨,真是死不安分的三个奸细,宁死也要跑出去。受冻过,挨鞭过,嘴硬过,倒是挺能忍得,现在想起真恨不得当时就把他仨直接砍倒在地上。
七团重归平静,外敌已除,看来初冬接下来的下雪天可以安稳的休整下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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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雪又落下,团长们早早熄灯睡觉。
大半夜时分,过了午后,有个姑娘的声音在仓促地敲打着房门。
警卫排提枪出去,外头有士兵把这个年轻的姑娘拉到一边。
“我们团长在睡觉,你个姑娘家别瞎吵吵。”守夜的兵说道。
甩开卫兵的手,姑娘因为着急而说话语调提个了好几个音调,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