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多捡些干柴,趁着雨还没下来,怕是到时天冷,木柴不够,生不了火。”
“也是,这七日轮到我们守山口,万一是个连夜雨,那屋里的柴怕是不够用。”
痣多星走到墙角,提起一把枪,往外出去捡柴。大风吹过,他打个喷涕,缩紧肩头,双手入袖,夹着枪,走进林里。花道士把门合上,外面风大,吹得火星乱窜,他自顾自地取刀刮块羊腿肉,放在火上烤起来。
路途上,飞毛腿等人环视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风很大,吹得他们眼睛都进沙子。天色愈发昏暗无光,现在的天气情况和他们以往所见的都不一样,云越积越多,难得有光线从中漏出来。
现在还是下午四时,却已提早进入黑夜,秦木的狼牙小队正在赶往飞毛腿所说的地点,好歹有一处落脚。
山脚处那间残败的房屋第一眼让飞毛腿感觉更像是一座废弃的小庙,他的直觉没有错。三人提着枪,小心地往屋子靠去。
“我去墙头看看,有没有人?”跳蚤说道。
跳蚤也是个能攀爬却更善于潜入的人,他的绰号一点也没错。
“不用去。”飞毛腿拦住他,“可能有人。”
屋子前的院子门关上了,飞毛腿等人就在门外不到五米的树后,他看见屋子破败不堪,已显旧迹,显然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无人去搭理。院门还是没有那破旧满是落灰和蜘蛛丝,看来应该是有人进出过,才使门没有在荒芜的岁月中更加沧桑。
他们上了枪,悄然从院墙翻进去,跳蚤已贴到屋前。屋子是用红砖砌成的,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摆着。门被掩上,从里头飘来烤肉的余香。
山狗是一行人中鼻子对味道最敏感的,他已嗅出那是烤羊腿肉的味道。他的鼻子能在进山打猎时,对动物留下的血迹带有几分敏锐的洞察。
一左一右一人中间,他们破门而入,吓得花道士把最后一根骨肉咬得咯吱作响,差点插到喉咙里。
三人提着枪,在昏暗的夜色下映衬出凶煞的背景,花道士啥也没解释,第一句就是:“饶命,饶命,大侠我一无钱财,只剩下些肉给你们。”
看三人灰色军装的样子,原来是八路啊,三人放下枪,道:“我们不劫财,也不要命,只是想找个地方借宿躲雨,担心这里面有敌人,误会误会。”
花道士抚着自己的胸膛,还好都是自己人,都说八路军不会乱开枪也不会欺负人,只要不是其它山头的土匪、日军,他心里头也是有底。
“我说兄弟,混八路军的呀?”花道士问着。
三人巡视着屋里的一切,火光并不有照亮所有角落,听着花道士的问话,山狗甩了一眼,不太喜欢“混”这样的用词。
“你是这里的百姓?住在这里?我看满房梁都是黑烟熏的。”飞毛腿问话。
从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可能是八路某支部队或是游击队吧,花道士眼球一转,回答道:“是的是的,世道不好混,来这个废弃的破庙里头求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其它也不奢求。”
四下大致看下,还真是个脏乱差的地方,不过有顶有墙,也算是个能过夜的地方。外面的风刮进来,火星燃地更厉害。
风云突变得越来越厉害,眼看就有种天都要压下来的感觉,暴雨还没有来,也不远了。
痣多星从外头捡了好多枯枝,也够用了,他顶着风走来。到墙根时,发现屋里好像有什么说话声,往院门的缝隙看去,好家伙,有三个左右拿枪的八路。
八路怎么跑来了?他心里纳闷。
荒山野岭,已经有好半年没有人经过,搞得他们土匪打劫也得往外边跑,一跑就是几十里上百里路,费好大尽才能弄点值钱的东西回山寨。要是碰上鬼子,有点小损失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