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荷的脸色忽青忽白,怎么看都是有心事。
陈衔玉呆呆地倚在石床上,实在按捺不住,伸手在她面前一晃:“师父?”
骆雨荷惊醒过来,见他诧然地望着她,那目光无辜又可怜。
唉!
骆雨荷终于明白为何大义当前,总有人心软。
此刻,她岂不就成了那样一个人?
骆雨荷望着陈衔玉,心中深深着恼,不止恼怒陈衔玉,亦是对自己生气。
“陈衔玉!养伤就不要去其他地方了!”骆雨荷忽然吼道。
再有一次,她绝不原谅他!
大义灭亲难,同归于尽总不难!要怪,便怪她没有教好这个徒弟吧!
骆雨荷还是觉得,陈衔玉有一事瞒了她。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现在陈衔玉又是重伤,她便是好不容易想要仔细问问,看他可怜的样子,都实在开不了口。
她深深怀疑自己是上辈子欠了他,这辈子才来做他的师父。
“你先把药吃了。”看陈衔玉又准备唠叨,她拿出一枚丹药来,直接塞了进去。
陈衔玉笑吟吟地吞了,药丸虽苦,他的眉头却一点没皱。
骆雨荷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吞下药丸,才叹息一声,道:“既然你受伤了,旁的不说,我先照顾你到痊愈,等你痊愈之后……”
等陈衔玉痊愈之后,又要怎么办呢?
骆雨荷沉吟半晌,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想好。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罢了。”
陈衔玉不知道骆雨荷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见她忽然露出释然又像是失望的表情,便忍不住提心吊胆。他十分担心地凝望着她,但光是研究她的表情,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陈衔玉从前总觉得自己很懂师父,可自从上回……他之后便发现。骆雨荷对于他而言,其实,是一个大大的谜团啊。
陈衔玉吃药丸的时候毫不变色,现在却忽然面露愁苦。骆雨荷很快就注意到了。
“还不舒服吗?是哪里痛?”骆雨荷又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人家重伤都会发烧,变得滚烫,陈衔玉偏偏不一样,是变冷。
她一触碰到他的皮肤,便感觉到一股沁凉感。简直像是要被冻住一样。
她只是碰到他而已,那么,作为承载这股冰凉的本人呢?
骆雨荷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陈衔玉:“你别一直不动,再这样,你整个人都要冻硬了!”
陈衔玉之所以睡了一觉没有好,反而情况变差,正是因为他受伤的情况特殊。他的创伤来源于那颗冰珠,它本就来历古怪,陈衔玉虽然身怀魔种。但也承受不住,他一路飞过来,虽然痛苦,但因为灵力流通,倒是疏通经脉,可是等他撑不住睡下,冰珠带给他的伤害持续,温度不断降低,眼看着经脉与灵脉都要冻住,到时候自救都难。
陈衔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便强撑着坐起来。
之前他自己想要做到很难,可这回身边有了骆雨荷帮忙,自然不一样。
而且她给他吃的那颗丹药,也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令他能冲刷开始冰冻的经脉与灵脉。
骆雨荷在一旁看着,也是要保护他,如果待会儿有人来,她免不了替他掠阵。
陈衔玉一起身,灵力一贯通,果然感觉到那股寒意慢慢消散。
虽然真的很慢。只是一丝,但这种进步已经足以令陈衔玉欣喜了。
骆雨荷一边看他,一边不自觉地看山洞外面。
骆雨荷想的是等陈衔玉痊愈后,先找个更荒凉的地方隐居,这里虽然荒僻,但短短几天内已经有两个人拜访了,显然只是表面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