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不免有些慌,下意识的,我不想告诉爹真相,他一定又会说迷信什么的,我扯谎说自己做噩梦了,结果又引来爹一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必太过在意的教诲,不耐烦他唠叨的我抓过红薯和斧子,在爹的抱怨中头也不回的跑了。
临出门前,我又蹑手蹑脚的在外公房间外瞄了几眼,他老人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明白他昨晚做了什么,只能把脑海里的疑问抛下,打算等他醒来再问问古井的事。
出到外面,村子一如既往的宁静,完全不像昨天死了人,每个人的笑嘻嘻的干活,不时拿着昨天狗生的事当谈资,换其它地方这种气氛也许比较诡异,但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这才是正理,卫生条件差,医疗手段落后,加上山上还有野兽,不时就有几个人忽然从村子里消失,要是每死一个人就要哀伤半天,这村子一年几乎有三成时间会在哭声中度过,我们哭不起,最后习惯了甚至毫不忌讳死亡,就当那人出远门了,该说什么依旧是说。
但这股和谐与宁静,在我打柴回来不久就被打破,一群白衣服的人骑车蛮横的闯进村子里,引起好一阵围观,听说那是某个地区的研究员,来调查古井的,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平时连进来个外乡人都能围观半天,更别说这种“稀奇”货色。
事关古井,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让他们乱来会闹出问题的,托路过的阿牛帮忙把柴火背回去,我也随着人潮涌上。
人流实在太过拥挤,等我挤到前排的时候,对古井的调查已经开始了,几个穿“猪鼻子”头盔(防毒面具)的人在腰间围了一圈绳子,带着手电筒溜下了井,我想起下面存在的两具恐怖的尸体,不知他们会怎么办,大概会惨叫着爬上来吧。
但我低估了这群人,发现尸体后,他们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反而看样子很是高兴,几个猪鼻子把狗生爷爷的尸体捞了上来,尸体出来后引起一阵喧哗,它比起昨晚我看到的还要恐怖,似乎在这短短的一晚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化合反应,尸体很多部分已经失去皮肤,淡红色的血肉裸露在外面,似乎还有肉白色的虫子在上面伸展着自己的身体,一个猪鼻子就这样把尸体扛在肩上爬出来,样子从容,完全看不出不适,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尸体出来后,几个戴着眼镜的老者急匆匆的赶上去抚摸尸体,那样子就像过节抢肉似的,一个老者甚至赤手抓起尸体上的虫子端详起来,样子很认真,可好半天却得出个“没见过,不认识”的结论。
这时一个猪鼻子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颇有姿色的脸蛋,对正在研究虫子的带头的老者毕恭毕敬的说道:“博士,下面还有一个小的,虫子颜色也不一样。”
“还有?”被称呼为博士的老者大叫起来:“那你们等什么,赶紧捞啊。”
猪鼻子们面有难色的相顾了一阵,那个摘下面罩的女人出来解释道:“可是,那具尸体有些奇怪,好像已经形成巨人观了,看样子随时有尸爆的危险,我们是不是等设备来了再…;…;”
另一个老者不耐烦的挥着手:“才刚死没两天的尸体,怎么会尸爆,这具不也好好的,别磨叽,赶紧捞。”
看起来博士们对这些人颇有威慑力,尽管面有难色,那女人依旧指挥着猪鼻子做下井准备,又在古井上钉了几个固定绳子的铆钉,看得村里人议论纷纷,不过大家都只看戏,却没有上去阻止的意思,毕竟这群人的行头实在唬人的紧,有些人还带着枪,加上昨天的古井吃人事件,没有哪个村民敢为保护古井站出来。
就在这时,村长挥舞着拐杖火急火燎的冲过来,隔着老远大喊道:“不许下去,不许下去!”
博士皱起眉头,急促的对女人吩咐道:“赶紧下去,我来拖住他。”
几个猪鼻子不敢怠慢,抓着绳子就滑下去了,远处的村长看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