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孙明月书记和刘小光科长去了趟市第四人民医院,诊断结果已经出来,右侧三个脚趾粉碎性骨折,身上部分软组织挫伤,交了三千块钱的住院费!”
“这么重啊!患儿家长太残忍了,昨天就应该让警察把他抓走,不知刘科长到底怎么想的。医院当了个冤大头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惜宗彩凤要遭大罪了!”
武效军十分惋惜地说。
党凝雪幽怨地说,“谁说不是呢,现在人已经放走了,即使抓住顶多是个治安案件,拘留半个月赔点钱了事。宗彩凤这个罪没人能够替她受。”
“宗彩凤家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下午五点多,刘科长通知她们过来的。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下午就过来找院长了。”
武效军心情十分复杂地说,“我觉得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对医院职工心灵的创伤会很大。但我感觉刘科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主要是不想事情闹大,当时硬不让患儿家长走,或打电话报警,这些都能轻而易举的办到。但患儿家长的身份不明,现在黑社会猖獗,一旦把事情闹大,最终受损失和受害的还是医院和职工。再者,孩子已经确诊为急性脑膜炎,高烧不退,稍有耽搁,一旦死在这儿,麻烦更大。”
党凝雪不解地问道,“这是法律和正义的问题,医院怎能置职工于不顾,向暴力和违法犯罪低头呢?”
武效军说,“不知你是否知道去年以来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和宣扬的东开市妇产医院医疗事故败诉高额赔偿案。孩子家人将妇产医院告上了法庭,要求判令医院赔偿医疗费、精神损害费等共计一百七十万余元。一审法院判决法院判决医院赔偿医疗费各种费用五十一万余元,其中,精神损害抚慰费二十三万元。医院不服,提出上诉。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那是全国第一例最大数额的医疗事故赔偿案,也是首次将精神抚慰金纳入赔偿范畴,这个案例一出,各级医疗机构一片哗然,不寒而栗一个好端端的医院因一纸败诉,被推向了倒闭的深渊。”
党凝雪轻轻点了点头说,“我有所了解,医院曾组织职工学习过。”
武效军哀叹道,“像咱们这种医院,一旦有场事折腾一下立马垮台。我刚来没多久,咱们医院,也就是杜威治疗的病人将医院告上法庭,最终赔了几万块钱结案。所以,在当前形势下,遇到这种情况医院也很无奈,大都采取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式予以冷处理。没办法,只有让职工受点委屈,做出点牺牲职工,医院受点小损失,避免大损失。”
党凝雪忧愁地说,“现在医生越来越不受尊重,行医越来越难啦,风险越来越大,谁也不知哪天会遇上事,突然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武效军说,“或许情况没有想象的严重,但首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一旦有事,别人谁也帮不了自己,只能靠自己来承担。”
党凝雪无奈地说,“说的是啊,干着工作还要提防不测,这是社会的悲哀。不说这些啦,你们三个真不简单啊,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填补了医院的一向空白,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武效军淡笑一下,谦虚地说,“填补啥空白啊,只不过是结合医院的整体技术水平和现状,借鉴一些专家学者的成功经验,梳理归纳整合一下而已。”
党凝雪轻轻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赞赏地说,“武医生,虽然你到医院时间不长,但可圈可点的事儿真不少,刚进医院引起区领导和局领导关注且受到区里的表扬,多少人干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这种殊荣。最让人佩服的是你的智慧和勇气,你那个蛋糕分割说既独特又超前,让大家眼前顿时一亮,不少在常规思维和观点支配下,对医院一些的做法产生不满和牢骚满腹情绪,你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