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哪里肯依,铁青着脸怒道:“儿女婚事岂同儿戏?”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婚书,在围观的百姓跟前晃了晃:“婚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也是签了字画了押的!之召,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答应了亲事,又怎能出尔反尔?大家都是宗族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你要如何自处?”
他说得情真意切,连语气都透露出一股“我是为你好”的劝解,只把慕云歌等人听得恶心犯怵。
眼见百姓们看了婚书,立马交头接耳地对他和慕云歌指指点点,慕之召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
慕云歌却不慌不忙地站出来,向慕青伸出手去:“族长,可否将婚书给我看看?”
慕青冷哼一声,将婚书交给她。
他料定慕云歌一个女娃,又能搅出什么花样来?当即只是一门心思做慕之召的思想工作:“之召啊,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对云歌和易方的婚事安排不满,觉得慕家本家的聘礼薄了些,这些都好商量,一声不响就要脱离宗室,这不是惹人笑话吗?听我的,赶紧把你这些荒唐的想法抛开,专心准备云歌的婚事啊,这离正月初九可没几天了!”
他越说,慕之召越怒;慕之召越怒,不自觉就往他的圈套里钻了:“少跟我提云歌的婚事!”
他这么一说,就等于承认了要迁宗是因为不满慕家家族给的聘礼太多单薄!
“好好好,我不提!”慕青心中暗喜,顺着慕之召的话说:“这些都好商量。”
慕云歌见慕之召上当,暗叫不好。她眼珠飞转,很快就有了主意,抢在慕之召发火前结过了慕青的话:“迁宗的事情暂且不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爹娘从未答应过慕家的提亲。那么……慕爷爷,我只问你一句,这婚书果真是我爹亲笔所签?”
“那还有假?”慕青身后的一个青年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这婚书签下的时候,我也是在场的!”
“哦?”慕云歌挑眉:“婚书包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说我爹的签名是真是假,单就这婚书内容,明显就不对。”
慕云歌将婚书向大家展示了一下,只见签名那里,只写了慕青和慕之召的名字。
诸人看了不明所以,都看向慕云歌,看她要说出什么理来。
慕云歌自信地一笑:“大家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我爹自然是父母之命,那媒妁之言又在哪里?若慕族长可充当媒妁之言,那慕易方的父母之命又在哪里?”
如此一说,众人哗然。
慕青的心头一跳,冷着脸看向慕云歌。他倒是忽略了这个丫头,慕之召都没发现的问题,竟被她一眼就识破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横了身边的青年一眼,怪就怪这些个不学无术的,叫他伪造一份婚书,怎的就不知道婚书上要三个签名?一群酒囊饭袋,叫他们喝酒玩女人浑身都是主意,一到办正经事,就没一个成器的!
见大家都疑惑地看向他们,慕青骑虎难下,硬着头皮说:“我是易方的长辈,自然可做父母之命。我又是慕家族长,又怎么做不得媒?你还小,又遇到了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事情从急,当然是能简单就简单了。”
他老脸绷得紧紧的,偏偏还要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笑容,真是要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
慕云歌又是一笑:“就算如此,云歌还有一个疑惑。”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慕青身边的青年不耐烦了,他生怕慕云歌又问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
慕云歌笑容一凛:“事关云歌,云歌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因为云歌相信,爹娘绝对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的!”
“你一个破鞋,还敢说是慕家是火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