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说。”
“你现在自然是向着他说话了,我都听安宁说了,昨个儿侯爷可去了你院子里,听听你现在的嗓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昨个儿是怎样一番情景……”舒广袖愤恨地把师秋荷的手往一边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其实舒广袖与江沉雪的性子蛮像的,师秋荷之前虽人在霜天阁,却知她们每一个人的来历も性格和个人喜恶,舒广袖性子直爽,江沉雪看似有些心机,争风吃醋,不过都是些小聪明罢了。但至少二人同出盛月楼,在这深宅大院里关系愈发亲近起来。
纵然师秋荷喜怒不形于色,听了这话也难免嫌恶地皱起了眉。她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侯府,可习惯做事前有一番考量的她还需要谋划接下来的道路,至少不能狼狈地逃出去——以侯府逃妾的身份。
“要么……”长时间的沉默后,舒广袖背对着师秋荷,咬着下唇红着眼眶低声道:“我去求侯爷放我出府吧……”
师秋荷装作讶异又关切地说:“怎么会这样想?你可知那是侯爷……除了他不要我们,我们哪能主动离开他?广袖,你别做傻事。”
舒广袖剧烈地咳了两声,依旧背着师秋荷簌簌落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多喜欢他,可他呢,就把我当一个舞姬看,高兴的时候去给他跳个舞,有时还是在他和钟纤秾面前,有的时候我都想,如果我摔断了腿他是不是就不会让我去跳舞了,可这样一来,我对他也再没用处了吧……”
师秋荷闻言脸色微变,她发现但凡是与谢远舟有关的事情都能使她不由自主地泄露情绪,她很快调整好表情看着舒广袖的背影轻声地问:“这些我都懂,所以,你现在是要抽身而退,是么?”
“是!我要趁我自己还没陷得太深之前早日离开这个侯府,我不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直到老死,不想没日没夜地等他,不想在大雪天生着病的时候在床上喝着苦药,一遍遍让丫鬟去找他来等来的却只有一句去请大夫!我也不想……”
“也不想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还穿着漂亮的霓裳羽衣,在院子里一遍遍跳着,只有月亮才会看的舞……”
舒广袖将头埋在枕头里哽咽着再说不出话,师秋荷抿起唇,似乎是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半晌才道:“你求他,没用,不要冒险。”
“可我已经快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
“路,是人走的,只要你想走,总会有办法的。”
“是么?你有什么办法?”舒广袖猛地坐起身子去握师秋荷的手,师秋荷这才发现她哭得十分难看,脸上全是泪痕。
心里微微被扎了一下。
恐怕眼前这个一心想要逃出去的侍妾不会知道,自己曾有过隐秘而难以启齿的愿望,就是变成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哪怕是给谢远舟当个侍妾也好。她甚至无比羡慕舒广袖,羡慕她能为谢远舟,为真心所爱的人翩翩起舞。
可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跳舞的人想摔断腿,断腿的人已成贱妾。
师秋荷看着舒广袖期盼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有办法,一定帮你离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