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秋荷醒来的时候谢远舟还在睡着。
而她的手还被他攥在手里。
整个右胳膊都是僵的,她脸色有些不好,轻轻抽出手,却见谢远舟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底一片清澈。
“我昨天和你说了什么?”谢远舟突然问。
师秋荷眨了眨眼睛:“侯爷没说什么,只说妾身伺候不好您,在一旁自己睡了过去。”
谢远舟平静地哦了一声,坐起了身子,看着对方脖颈上的青紫痕迹,陡然皱起眉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触目惊心。
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牙印和青紫,他沉了沉眸子,咬牙问:“谁干的?”
师秋荷:“……”
“我说那人是谁?那个奸夫是谁?”谢远舟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师秋荷:“……侯爷。”
“嗯?”
“是,我说是侯爷干的。”
谢远舟愣了愣,嫌恶地松开了手,半晌才道:“我想起来了,你像个死鱼一样。”
“……”师秋荷无言以对。
谢远舟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看着自己皱起来的衣服,半眯着眼看了在床上发愣的女人一眼:“你连衣服都不给我脱?”
师秋荷:“……”昨夜那种情况,还真的忘了。再说,又哪敢给他脱衣服……
“蠢死了。”谢远舟当真是嫌恶地皱着眉,穿上鞋气冲冲走了。
槐香见侯爷那铁青着脸的模样还以为主子又惹他生气了,忙进来看是什么情况。
师秋荷无奈道:“为我准备水吧,洗了澡再吃饭。”
槐香红着脸应了一声。
白日时师秋荷见到了钟纤秾主仆二人。
钟纤秾原本是笑着的,目光却在师秋荷的颈间停留许久。师秋荷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
“江姑娘。”钟纤秾又笑了起来:“侯爷早饭时心情不快,以后你莫要惹他不高兴了。”
师秋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惹他?
他不来招惹自己就好了。
面上却乖巧的笑盈盈道她知道了,并且她又哪里敢惹侯爷呢。
钟纤秾闻言轻轻摇头:“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侯爷愈发在意江姑娘了,江姑娘不觉得吗?”
并不。
师秋荷眼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低头装作小女孩儿娇羞似的摇头:“夫人说得哪里话,沉雪大有自知之明。”
钟纤秾挑了挑眉,开始说正事儿:“今个儿我来是想请你帮忙,听闻姑娘之前在盛月楼中便有才女之名,文采殊绝,想必也十分擅长抄经。”钟纤秾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案上,起身向那边走去。
那上确实放了些杂书和文房四宝,应是江沉雪以往用来聊以打发闺阁时日的东西,师秋荷未动,还时不时翻看几眼。
却听钟纤秾在那幽幽道:“几日后是侯爷母亲周年祭,老人家吃斋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