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却一下子把她搞懵了,别说气场,就连人都没几个,地上满是落叶,破败得快能演鬼片。
等终于见到这里的主人,母仪天下的一代皇后之时,她的表情无限扭曲。难道皇后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怎么这副病死鬼的模样?别说皇帝了,她看了都倒胃口。
于是她回想起许嫣然在马厩外对她说过的话:“皇宫中暗流涌动,谁也不是谁永远的朋友,你虽是我送给王皇后的女奴,可也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你只需记住,谁的儿子是未来天子,谁就是你的主子。”
卫宣瑶冷冷地瘪了一下嘴,手掌在袖子里死死地握住,任凭一屋子人瞪着她,她始终没有屈膝跪下去。
“跪下!”宫女厉声呵斥中,王皇后的**越发严重了。她不但被宦官驱赶,被傅昭仪的宫女泼冷水,现在连一个侯府**都不愿给她下跪。
谁料这时卫宣瑶打量了寝殿一番,开始指点起来。
“拿生姜同糖一并熬一碗热热的姜汤给你们皇后喝吧。然后把这烧鸡撤了,换葱白大米粥来,感冒的人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对了,别告诉我你们这么多人,还没把医生请来。”
宫女们惊诧地低声议论:“她在说什么?感冒是何物?医生又是何人?”
卫宣瑶一拍脑子改口道:“太医!”
“哎呀,这就去!”宫女们一窝蜂地就要去找太医,被卫宣瑶厉声喝住。
“皇后的宫女,却跟没头苍蝇一样,成何体统!都听我号令,你去请太医,你们两个熬姜汤,你们两个熬葱白大米粥。剩下的人在这儿听候吩咐。”
宫女们都被她不容置疑的气势给镇住了,老老实实分头行事。而王皇后也惊讶地坐了起来,她一直以来头疼不已又无可奈何的事,被这个女奴做到了。
她努力喘匀了气,以严厉的口吻问卫宣瑶:“许家是差你来羞辱我的吗?你一个**,焉敢不向我下跪?”
卫宣瑶镇定自若地回答:“正是因为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我才必须用点手段表现得与众不同,否则我只能被您忘在这里,到死也无人问津。不过我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您要我跪,我便跪就是。”
说着,她就跪了下去。
王皇后长叹一声,凝视着卫宣瑶郑重其事地说:“许家这女儿果然玲珑心思,送给我这样一个人,比什么金银财帛都有用。你,若愿意忠心助我,我一定能让你家主子得偿所愿。”
可这对卫宣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只淡淡地皱了皱鼻子。
“我不会对任何人表示忠心,因为咱们都清楚,咱们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许嫣然不是我的主子,您也不会是。所以您希望我帮您的话,就得答应我的条件。”
王皇后又惊又气,她从未见过这么大谱的女奴,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咬牙问:“什么条件?”
“第一,我是宫女,不是女奴。第二,椒房殿上下的饮食都由我掌管。第三,在太子登基,许嫣然入宫之后,要安排我和我的人出宫。”
王皇后苍白如纸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应了一声:“可!”
卫宣瑶松了一口气,眼睛望向窗外,在心中默念:“一步一步来,我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不但我自己要回去,李桐君我也会一并送他回去——我不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