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是母亲常穿的。
轻轻摩挲着她袖口的牡丹花,世仇?
什么样的世仇需要挖坟掘墓?
“你觉得是四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
阎绅沉吟了许久,怔怔看着母亲的尸骸仿若无意识般的说道。
他家老四的能力他知道,能想到‘世仇’,无非就是那场车祸。
他比阎狼年长二十多岁,很多事儿确实比阎狼知道的多,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抱着他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入豪门深似海,半生无奈伴苍凉之类的话。
只是,那时他太小,母亲这些感慨到底为哪般他却无从记起,直到阎缜进门,他才从阎怡凤口中隐隐得知,父亲背着母亲有了另一个女人。
而关于那场车祸,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儿事儿,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知道。
但阎狼说到世仇,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件事儿,也只有这件事儿算是阎家的大事儿。
“是不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儿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儿还没完是一定的了!”阎狼猛地转过身神色清冷地看向阎绅,阎缜。
阎缜眸底氤氲盘旋,半跪在身着墨黑色旗袍的尸骸旁,腐化为骨,除了这衣服,他看不出尸骸的身份。
孤江月夜是母亲最爱的图案,那素雅只有她能担得起来。
阎狼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一刻,他摆了摆左手,眸光扫了眼那些头颅,冷声道,“收了吧!”说罢,拥着狄笙朝外走去。
左脚刚踏出门槛,狄笙蓦地愣住了,她猛然回过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三具尸骸。
傲雪寒梅,嫣红牡丹,孤江月夜,不一样的图案,不一样的款式。
只是——
“那是什么植物!”狄笙伸手指向旗袍的袖口。
阎绅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向狄笙指着的地方。
阎狼眼眸微紧,他的小女人竟然发现了。
没等他开口,阎绅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云木香!”
“云木……”狄笙咯噔愣了,那天早上的陌生短信写的是什么?不就是云木香吗?
云木香,云木香,巧合吗?
不,她不信。
就这么巧,三件完全不同风格的旗袍的袖口,领口处绣着云木香?
阎绅仿佛知道狄笙在想什么,他轻轻摩挲着傲雪寒梅那件旗袍的袖口上的云木香说道,“这云木香可是爸最钟爱的草儿,阎家花房和苍山花圃里的云木香全都是父亲精心培植的,你可能没注意,家里女人穿的旗袍的领口袖口全都绣的云木香。这也算是阎家女人的标志。”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敏感,一种大胆的想法隐隐浮现在狄笙心头,这云木香会不会是代表的一个……女人?会是这样吗?
她猛地一个激灵,但愿不是!
要不然,阎博公这所有的女人都只是这个‘女人’的替身!
这样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一时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佯装疲倦的靠近狼爷胸口,
“阎狼,我累了!”
狼爷二话没说一个打横抱起了狄笙抬步朝大门口的征服者异兽走去。
竹林里,左致远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异兽的背影。
一想到刚才自己进入阎氏祠堂被阻,阴冷的眸底寒意层层叠加。
五分钟不到,车子停在了主屋左侧的草坪上,车上,狄笙已经睡了,狼爷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了出来,一路沉稳的抱着人上了楼。
狄笙或许是真累了,就连狼爷给她脱衣服,人都没醒。
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狼爷拿起手机给记宇发了条信息,放下手机,他蹭着拖鞋进了浴室,简单冲了冲,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屋里有暖气,潮湿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