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就是朱家大小姐——朱婧慈。
萌萌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起来,一颗欢快跃动的小心肝儿迅速沉寂。她松开了扒着屏风的手,拉直了身子,上弯的唇角拉了下来,抿成一条直线,走了出去。
脑海里翻滚着太多疑问和愤懑——朱婧慈怎么会在这里?之前阿泽哥哥说她还在国外,她什么时候回国的?难道真如朱碧婵所说,就是元旦的时候……厉锦琛对自己失约的那个时候?!她现在会出现在大叔的办公室,是因为工作才在一起,还是因为……
“萌萌。”
厉锦琛抬眼就看到从屏风后走出的女孩,那小脸真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拉得老长,小嘴儿也抿得直直的叩得跟蚌壳儿似的,心中不由一软,从刚才就一直隐忍的烦躁感在这一眼里便消散一空。但随即,他想起什么,看了眼坐在桌后的朱婧慈,便起身迎向女孩。
同时,更冷酷地扔下一句话,“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朱婧慈脸上那怡然自得的笑意,在男人起身离开时,迅速沉了下去,放在几近光裸的膝头上的五指又迅速收拢,但这次咯到的是一层厚厚的纱布,血色却慢慢浸了出来。
事实上,今天她只是借着机会来送文件,并不是来做进展汇报的。厉锦琛这个男人防得滴水不漏,把所有的渠道和机会都给她封杀了。要不是今天的文件非常重要,必须由人亲自送来,恐怕她根本进不了慈森的大门,就会被保全请走。
刚才那句话她说得有些突兀,男人会察觉也不奇怪。因为,她刚才一眼就从桌上的金属电镀坐钟上,看到了那个在屏风后遮遮掩掩的娇小身影。立即想到了一个事实,让她无法克制心中压抑的妒嫉,而说出了那翻听似颇有些亲昵的话来。
这个事实,就是她进来时被保安认真盘察了一翻,甚至还拿好几种仪器过了身不提。她还足足在大厅等了近半个小时,等得手脚都快冻僵了才被姗姗来迟的秘书带上了楼。为了保持优雅美丽的体态,她在这帝都一年中最冷的元月里,内里一件毛线长裙,只穿了一条天鹅绒长袜,外面一件羊毛长大衣。足踏十厘米水晶高跟鞋,跟着那秘书拐来拐去地转乘电梯。
当时她忍不住问了,“这里,没有直达电梯吗?”
那秘书笑笑,“抱歉,直达电梯是总裁和总经理的专属,我们的级别没有开电梯的权限。就算搭个方便,也要总裁和总经理当场授权,否则会被中央保安系统认为是对总裁和总经理有害的人物,被电击的。”
她知道这幢大厦几乎掌握着整个帝国庞大的资金流动,和市场运转,会有此等越权式的保安设计,也无可厚非。但是,而今却全使在了为难她的身上,不得不说这必是某些人的故意而为了。
想她朱婧慈何曾如此憋曲,她为了这个早晨的一面,精心打扮了两个小时,却不及那个又矮又拙,看起来又呆又傻,还穿得那么臃肿得就像一只大熊猫似的小姑娘?!
他发现了又如何?
呵,迟早,她和这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都会在战场上相见,誓不两立!
……
厉锦琛迎上小姑娘,一如往常两人见面,伸手拍了拍她上已经化成水的雪沫子,然后褪掉她背着的书包,拿过她脱下的手套、围脖、帽子、耳捂等等物什,最后是外套。
这些动作在两人做来,已是非常流畅,就宛如,至少在朱婧慈愈发阴沉的眼神里,看起来就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让她刚刚压下的妒嫉瞬间转成了深沉的恨意。
想叫她走,现在,可没那么容易!
萌萌是正对着朱婧慈的,虽然这个女人表面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可是凭女人的直觉,她一眼就看出那笑容未达眼底,甚至还藏着一抹讥诮。
果然是,来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