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后还经常给我来信,说等有了机会一定再来相会。”
说到此处,云娘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愣了一会继续道:
“可怜他命运多舛,不久族人犯事,他家受了诛连,一夜之间冲没家产,所有人削为贱籍。可恨他岳丈也变脸悔婚!张郎无依无靠,一路卖文糊口,大远跑到凉州来投奔我。我旧情难忘,便偷偷接济他。日子久了,终被妈妈发现,妈妈令人将他打了个半死。又锁了我,整整饿了十日,打了十日,将将毙命……那时我真的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云娘已是泣不成声,哭了半晌才继续道:
“自那以后,就没了他的消息,我只道他已经死了……唉,我身在风尘又能如何?何况我又没有个名份,就算为他殉了,也不过白白惹人耻笑!”
云娘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
“不想两个半月后的一天,突然收到他的字条找我私会。我去了才知道……这个冤家!他……他竟偷了张生的鱼符,想要逃跑,问我借盘缠!我虽恨他闯下大祸,终究不忍眼睁睁看着他去受死,便偷偷典当了一些妈妈不熟悉的首饰,合着我手里所有的积蓄全给了他,助他逃跑。”
“半年后,我收到他第一封平安书信,这个冤家奔了中都去求学。唉,我知道他本性好强,一味上进,却不该害了张生,把事情做差了。他到中都后又来过十多封信,说一等考中便将我赎出这个火坑,接我去中都。我想以他的学识考中并非难事,就一次不行,第二次总会中的!”
“逃跑时虽已给了他不少银钱,但离赎身还差得太远,便每隔一阵子偷偷汇钱给他。半年后,他来信说已考得学馆的资助,钱都没舍得花已攒下不少,不用让我再寄了。呵,他就是书呆子!钱怎么可能够?不说我的身价越来越高,只说我这里藏钱不易,我早晚终究归了他,钱放在他那里方便些。因此我仍是一直汇,直到两年前凉州封禁,那之后我们就失了音信……”
=================================================================================
注:张郎是张文远,张生就是张生,两个人,不要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