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瓷瓶中,言冰顿觉一团黑气扑面而来,而且那黑气古怪得紧,似乎毒性猛烈,根本不能做呼吸之用。
双目暴突,嘴巴大张,言冰不得已松开闾丘苓,手掐自己咽喉,面目无比狰狞。
闾丘苓却无任何不适,反倒觉得这白茫茫的瓷瓶之内无比舒服,只是那言冰好似离水鱼儿一般可怜可怖得紧,便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推出瓷口。
言浩等人见有东西倏然从瓶口翻滚而出,也不管究竟是何物,齐齐伸手,将那团东西接住。
待看清那一团皱缩之物,言浩几乎想要将手中瓷瓶捏碎,暴怒道:“言苓,你做了什么!还冰儿命来!”
此刻的言冰,像被厉鬼吸干了全部精血一般,比刚进言家时还要黑瘦,基本没了人样,完全像一具穿衣服的猴尸。
“家主息怒,救人要紧!”
两位长老即刻出手,制住情绪失控的言浩,言弼也是心惊,忙将言冰放到石凳之上,又飞快取出一粒褐色丹药,强塞进言冰嘴中。
“活该!”言冲眼望言冰,垂眸冷笑,言冰这黑猴倒真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冰儿?冰儿怎样?”言浩几次抬手,欲将手中瓷瓶砸出,但终是按捺住,死死捏住瓷瓶,几步来到皱缩成团的言冰身旁。
言弼始终探着言冰鼻息,良久,才松一口气,道:“已无性命之虞。”
“根基可有损伤?”言浩急问。
言弼忙将大掌置于言冰头颅,细密查探一翻,这才如释重负:“无。”
言浩终是放下心来,紧了紧手中瓷瓶,厉声道:“言苓,出来答话!”
闾丘苓抱腿坐在瓷瓶内,摇头:“家主好凶。等言冰醒了,再出去。”
“你!”
言浩气得拂袖,抬眼见四周已聚集不少族中弟子,心知此处问话多有不便,便吩咐人将言冰小心送回住处,自己则与三位长老快步折回议事大堂中,并且封闭议事堂大门,不许族中任何弟子接近或是用神识窥探。
“苓儿,里面还能躲一辈子?出来回家主的话!”言弼愠怒。
闾丘苓道:“二爷爷,你拿着瓷瓶,我就出来。”要是瓷瓶还在家主手中,她怕她才露出一个脑袋,就被盛怒的家主拍死。
另外两个飞快对望一眼,心中再次感叹小丫头的聪慧。暴怒中的父亲,一时失去理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言浩怒哼一声,将瓷瓶掷于言弼脚下。
言弼弯腰将瓷瓶捡起,怒道:“丫头,还不快出来!”
来回翻滚了好几次的闾丘苓,甩了甩昏乎乎的脑袋,小心从瓷瓶内探出一双眼睛来。她能感觉到言浩话语里强忍的杀气,就像有人欺负她时,言十三身上爆发出的杀气。
“娘?我娘呢?”眼睛打量一周,闾丘苓没发现言十三的身影。
“你娘有言冲那小子看着!先交代清楚你如何毒害二姑娘!”言弼小心捏住闾丘苓的脑袋,将人给强行拽出了瓷瓶,蛮横丢在地上。不管怎么说,今日言冰的惨状跟小丫头有关系,虽说那全是言冰那丫头自找的。
“我没有!”闾丘苓即刻反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抱着我一进瓷瓶就全身发抖,我看她快死了,就立刻把她推了出去。”
言浩半眯起眼:“那你为何没事?”
“我也不知道,”站到言弼旁边那,小丫头并无多少惧意,如实答道,“娘亲说,闾丘大神把我赐给她时,我就住在了瓷瓶里面。而且我每天睡觉都在里面,也都是好好的。家主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再钻进去,然后再出来。”
“不必!”言浩冷冷出声。
一位长老似想到什么,上前拱手道:“苓丫头年幼,想来也无什么歹毒心思,况且我等适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