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干什么,拖到僻静处,乱棍打死就是!”
浮月的嘴被布条塞着,却拼命的朝着赵禄的方向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咽。可呜咽终归也只是呜咽,除了夺眶而出的泪,再无其他。
赵禄转身离开,却能清晰的听到身后传来的,浮月被拖走的身影。衣衫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绝望的呜咽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皇上?”顺子低语。
赵禄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眼底的光,沉静得如同无波之水,翻不起丝毫波澜。扳直身子,缓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谢蕴在一旁安静的随着。围台叼技。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朕的意思,想必你也清楚。”赵禄扭头望着谢蕴,“朕要你一句实话。”
谢蕴垂眸,想了想才毕恭毕敬道,“谢家军永远都是皇上的谢家军,是天下人的谢家军,只可忠君爱国,绝无非分之想。”
“家国天下,朕希望你能掂量清楚。”赵禄朝着门口走去。
“臣一定以天下为重,尊皇上为先。”门口,谢蕴俯首作揖,“恭送皇上。”
赵禄上了车,马车扬长而去。
“侯爷?”管家上前。
“死了吗?”谢蕴问。
管家颔首,“皇上圣旨,当然得死。这尸首往乱葬岗一丢,也就算是完事了。”
“她能在死之前见他一面,也是福分。”谢蕴拂袖转身,再无言语。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皇宫而回,赵禄坐在车内,车窗外若隐若现的光线,就这样忽闪忽闪的落进来。仿佛有一种力量,把人拉回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他也才十多岁的年纪,豆蔻年华的少女,因为挨了姑姑的训,流着泪清扫御花园的路。她不认得他是皇帝,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宫的宫女,只是恰好遇见,恰好他起了好奇心。
那几天,他们一直约在御花园的荷池边相见。
瞒着所有人,连他的皇叔也瞒过了。
那时的天气就像现在,春风拂面,让人难免心猿意马。他悄悄的带她去了索香宫,而后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可她至始至终不知道他是皇帝,只当他是某个世家公子,单纯得犹如白纸一张。
初入宫的女子,年岁又小,哪里懂得那么多。
直到有一日他摊开了身份,她才明白自己侍奉的男人原来是人人都瞧不上的傀儡帝君。她心疼,她愤慨,凭着一腔热血要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乎,她被悄悄的安排出宫,而后顺利的进了谢家。
这一去,便是数年光景。
方才那一眼,现在想想,竟是此生永诀的回眸。
她到死都没想到,他那一句该杀就杀,便让她至此万劫不复。此生所做的努力,都成了空话,成就了男人成就了天下,却唯独没能成全自己的爱情。
女人之于爱情,如同含笑饮鸩酒,至死方休。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赵禄的身子随之一震,郭胜与顺子在外头行礼,“皇上,到了。”
木讷的抬了头,迟滞的神情瞬时消磨殆尽,转而换上的是一如既往的君王容色,威严与冷漠并存。冰凉的眼底掠过一丝微恙的神色,在下车的那一刻,被凌厉之色取而代之。
“皇上,她是该死的。”顺子低语。
赵禄不说话,黑着脸从侧门进了宫,走在寂冷的宫道里。
前后无人,只有郭胜和顺子相随。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郭胜俯首,“皇上若是觉得不妥,卑职可以去一趟乱葬岗。约莫,能让她死得其所。”
赵禄顿住脚步,抬头看看高耸的宫墙,而后如释重负的舒展眉头,“不必了,如你所说,只是个奴才罢了!曾许诺,也不过是一梦黄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