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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薄瑶,你是活得太久了,一个人活得太冷了,心中没有燃起的希望,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阿雨离开京城,不是要让你此生内疚,她只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当今太后还有个私生女。她在保护你,为的是维护你当朝太后的声誉,不想让你在皇帝跟前难做,她根本没想过要给你惩罚。”

    “十多年了,原来那个善解人意的薄瑶去哪了?为何如今的你,依旧这般尖锐刻薄?你以为人人都与你我这般,心狠手辣吗?她不是宫里走出去的毒妇,她只是民间最普通最平凡的路边花。”

    “她没你那么多尔虞我诈的想法,你身为她的母亲,却根本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你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懂!一点都不懂!”

    顾自絮絮叨叨的,东方越撑着疲惫的身子,脚步沉重的走出了佛堂。

    外头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

    这丫头,喜雪。

    也不知如今身在何处,天空是否也下着雪?

    伸出掌心,雪花落在手面上,稍瞬即逝,融化成沁凉的水珠。被恩怨纠缠了十多年,沉淀了十多年的负罪感,一朝得到释放,竟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他登上九五之位,更畅快淋漓。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东方越站在雪地里,满目白雪皑皑,覆盖了不久之前的血腥屠戮。那些被埋藏在雪地里的鲜血,都将被冻结,从今往后除了史书工笔留于史册,再无迹可寻。

    “丫头,下雪了,爹陪你打雪仗堆雪人,就像——寻常人家的父女一般,可好?”音落,东方越一口黑血喷在雪地上,融了脚下厚厚的积雪。身子一晃,在众人的惊呼中,伟岸的身子砰然倒地。

    摄政王病危。

    太医院内,御医们焦灼万分。

    听得东方越病危,赵禄疾步去了太医院,“如何?”

    首座御医急忙行礼,“摄政王毒发攻心,危在旦夕。”

    “还有救吗?”赵禄蹙眉。

    御医俯首,“只能尽力而为,所幸摄政王内力浑厚,应该还能撑得住一些时日。只不过这毒来得太烈,要解毒怕是——”

    赵禄抬手,“摄政王暂时不能死,明白朕的意思吗?”

    闻言,御医一怔,继而瞧了赵禄身边的顺子一眼,顺子微微点头示意。

    “微臣,明白。”御医垂眸。

    “明白就好。”赵禄走进内,东方越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双眸紧闭。一头华发倾泻,看上去不过是个垂暮将朽的老者,已然没有丝毫的杀气,更谈不上威胁。

    可赵禄却深知,这神射军到底还在东方越的手里,只要东方越活着一日,神射军就不可能平静下来。蠢蠢欲动了十多年,想要让这滚烫的沸水就此歇息,一时半会是绝无可能的。

    “皇上?”梁以儒蹙眉。

    赵禄一声叹,疾步转出门去,继而慢下脚步。

    “此时此刻若让摄政王殒命,只怕神射军必反。”梁以儒低语。

    “朕自然知道,东方越不能死。乌托国还在作祟,好不容易平息了茂王之乱,若此刻神射军反了,那么朕只怕真的要守不住这大燕的天下了。”想了想,赵禄突然道,“去清梧宫。”

    梁以儒俯首,紧随其后。

    这种时候,赵禄自然是去找赵朔为先,毕竟赵朔与东方越对峙多年,比较了解东方越的行事作风。不管外头如何作为,可这清梧宫,一如其名,清冷萧瑟。

    若一隅静土,不染尘埃。

    还未进门,便已经闻得满屋子的茶香,淡然清雅,教人闻之心情舒畅。

    似乎早已料到赵禄该来,赵朔亲自泡了两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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