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消失,说明他是在这三年内受的伤。另外,如果骨折严重或者恢复不佳,在骨上便会留下终身痕迹,就如同这具尸骨的左腿,小腿处上一寸处的骨没有接好,这势必影响他走路,所以他的左腿是跛的。他的左侧肋骨也发现了骨折痕迹,左臂、左腿、左侧肋骨,都是伤在左侧,应是侧身着地形成的坠落伤。人在军中发生坠落伤,我只能想到骑马,我刚学骑马不久,但我知道下马在左边。所以,他很有可能是骑兵。”
“此伤不可能是在操练时受的,定是在战场上。军中操练,兵将很少会受如此重的伤,即便有马匹受惊坠落重伤的可能,但城中要寻军医很方便。西北边关马战乃常事,军医对处理骨伤很有经验,死者的腿骨断得很干脆,这等伤若处理及时不该落下跛腿的毛病,除非伤情延误,出现伤情延误的最大可能是在战场!”
“坠马骨折,伤势如此重,他定非伤在大漠,而是草原。乌尔库特草原不同于呼查草原,平坦开阔,一望无际,半荒漠化,草矮土黄,绊马索藏不住,人也藏不住,想挖陷阱也很难预测敌袭路线。他坠马,不是因绊马索和陷阱,那就是与胡人发生了正面冲撞,四处是战马和胡人的弯刀,他竟没死,只跛了脚,说明身手不错,作战英勇。这等精兵中的精兵,身上有军功再寻常不过。”
“军中对残兵的安置都一样,无论骑兵步兵,精兵弱兵,要么领二十两银子回乡,要么留在军中。很显然,他留在了军中,可是不能上阵杀敌,留在军中他能去哪儿?伙头营,就像我的亲兵刘黑子。”
“厨房的人说,小郑负责往府中送肉菜的差事两三年了,跟死者骨折的时间很接近,如果除去他养伤的时间,那就更接近了。好巧!”
“府中负责肉菜差事的人年纪有二十五上下,他称往府中送菜之人为小郑,说明小郑年纪比他小,那就是二十上下。而我们的死者年纪正是二十上下,也好巧!”
“大将军府中的差事不是寻常人能领的,需得差事办得好,人也信得过,大多得是军中的老人。小郑年纪只有二十上下,就算他十五岁从军,两三年前领了大将军府的差事时也不过十七八岁,从军只有两三年,资历新得很!那他凭何能领府中差事?唯有上官推荐。上官为何推荐?极有可能他立过军功。”
“不觉得更巧了吗?三处巧合,如果我还认为是巧合,那我今天一定没带脑子出门。”
暮青推理得快,手中拼骨速度竟丝毫也没慢下来,推理完,她面前的骨也快拼完了。
身后无声,此刻除了惊叹,再无其他!
且不提验尸之能,只说拼骨。她拼骨没多久,亲兵就回府禀告小郑失踪了,他们听闻后,皆认为小郑是凶手,老将军下令寻人,他们自请回营,大将军准许,这些不过说话的工夫,她便说地上死者是小郑了。
如此短的时辰里,拼骨、验尸,她不但断出了尸骨的年纪身长,还断出了人是骑兵,连在何处战场、何种情形下受的伤以及立了军功之事都断了出来。除此之外,她还推断了从未谋面的小郑是何年纪,为何能领府中差事!
只是他们说话的工夫……
“这小子,脑子咋长的?”有名将领叹道,其余人不语,神情皆一样。
“哈哈!”鲁大大笑一声,拍拍那将领肩膀,“老子没骗你吧?”
他笑得有些快意,带着些幸灾乐祸,当初在青州山里和上俞村中,他面对这小子,两度怀疑自己脑子不好使,今日瞧瞧,脑子不好使的显然不只他一个,他总算舒坦了!
众将不语,眸中叹色未尽,今日若非亲眼所见,难以相信世间有此聪慧过人之人!
元修望住暮青,久未言,烈日当空,男子的眸光却比日头烈,似见人间英雄气,照尽万里晴空。
“大将军,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