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长安的前一晚,李渊将司马奕召到了书房。
“建成,你来了”
李渊让司马奕在他身边坐下。
“父亲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司马奕欣然坐下,在李渊的目光注视下略略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出了错漏。
“你这孩子,难道没有事情父亲就不能来找你叙叙家常吗!”
李渊眼睛一瞪,这熊孩子!
“父亲,你这话就冤枉我了,我自然是乐意和父亲叙家常的,不过大军过几日就会到长安了,我想着父亲的事物一定很繁忙,怎敢来打扰?!”
司马奕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摆摆手,语气里充满着可惜,好似他真是因为不能和李渊多相处而感到可惜一般,心里却有些嘀咕。
提起长安,李渊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思绪又重新回到政事上,果然这对未来的天家父子政治和生活有时候是很难分开的。
“真的没想到隋朝已是日薄西山之势”
行军一路上可谓是势如破竹,守将多有不战而降,可见杨广人心已失。
“隋帝不得人心,才证明我们起兵是众望所归的事”
李渊点头赞成。
“等到拿下长安,下一步又该怎么做?”
“长安和洛阳都是都城,地理位置极其的重要,如今四处烽火,民间起义不断,军阀势力混战,父亲不妨学一学曹操,来一场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圣驾并不在长安城内,天子从何而来?”
“天子嘛?有人捧着才能金尊玉贵,长安城里的皇子皇孙也不少,推一个上去不就行了”
“可是杨广还在宇文化及的手里,到底不是名正言顺,只怕各路诸侯不服啊!”
“宇文化及控制杨广,无非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若我们没有对策,定会受制于人。如今朝纲崩坏,社稷不存,何况我们推举的也是皇家子嗣,何来明正言不顺?”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李渊思量了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
武德元年(618年),宇文化及处死隋炀帝杨广。
长安皇城
“陛下,陛下,不好了!”
杨侑立刻坐了起来,头脑瞬间清明,一副惊神未定的样子。
自从当了这个皇帝,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他身边的人除了从小伺候他的张公公,他谁都不敢信任,每日里送来的吃食他都不敢多用,每日战战兢兢地活着,这些日子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难过的日子。皇爷爷生死未明,他现在也是四面楚歌,危在旦夕。
他坐在高高地皇座上,看着台下高呼万岁的大臣,看着他们商讨政事,可是他只能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安份的做个傀儡,苟且的活在这个世上,看着那些乱成贼子侵占他杨家的江山,内心的激愤不可言说,可是他只能忍耐,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每一天他都当成最后一天来度过,所以一有异动,他就会瞬间警醒过来。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张公公,你别吓朕,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看着张公公一脸焦急的跑进来满头大汗的样子,杨侑一脸凝重的神色。
“陛下,太上皇去了啊!呜呜呜”
说完他自己抹了袖子哭起来,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什么!皇爷爷驾崩了?!
杨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张公公一片茫然,瘫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心里的悲痛和恐慌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超他涌来。
怎么会这样?
皇爷爷真的死了?
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