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士,成@都府刚刚经历贼子叛乱,官舍损毁不小,陈学士的衙门暂设制置使司衙门,不知可否?”李易嘴上客气,但行动上一点也不客气。
四川制置使和川陕宣抚使是他一人兼任,自然是合署办公,实际上川陕宣抚使就是个虚职,陈隆之是制置副使,自来与正使没有隶属关系,按制应该分衙,他却借口让陈隆之在制置使司办公,有就近监督的味道。
陈隆之何尝不知,却是有苦说不出,李易说的是,成@都府的变乱比夔州还有大,杀的人也远远超过。
夔州是还未曾发动,他的部队尚未完全参战,就被王孝仁、李庆血腥镇压,却没有残杀士卒,成@都这边可是都打进制置使司衙门了,连李易也参加了战斗,可见战斗之激烈。
他很惋惜没有对方拿下李易,但这话仅能在肚里说说,如今没有实力与李易平等对话,看是他被王孝仁护送来到成@都府,其实也就是个囚徒而已,所部将士全被解除武装。
李易毫不在意陈隆之感官,更不关心这厮会怎样去想,他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书生,今个是带有强烈目的性的,需要对方传播出去某种信息,当下淡淡地道:“那些贼子,都是虏人留下的余孽,若被他们得逞,蜀川将又被屠戮一空,却不知两府怎样说。”
陈隆之怔了怔神,想到数年前,李易救下整个成@都乃至蜀川的事迹,路上也有所见闻,当真是百业兴旺,生民可以做到安居乐业,相比惨淡的荆湖、江南和两浙各路,要好了不知多少筹,心下有点吃味地道:“虏人实在可恨。”
没办法,他虽知倒这些人都是正儿八经地拥赵派,或许有私心,但那又能怎样,谁无私心?又不能毫无表示,只得把话抬到蒙古人身上。
可惜,他对某些深层次的东西依旧不能体会,如果李易选择维护他们的利益,大家就算有矛盾,也不会那么激烈地爆发出来,至少规模不会那么大,没有那么快发生。
李易悠然地笑了笑,对旁边傲然而坐的王孝仁道:“二哥,陈学士所言极是。”
王孝仁面色冷然,捻须颔首,仅是‘哼’了声,显然对陈隆之并不感冒,毕竟两人刚刚生死搏杀过,要不是他率先动手,恐怕夔州就要沦陷,当然还有别的某些缘由。
在官职上,四川制置使司判官,同样也是川陕宣抚司的宣抚判官,说白了比都统制级别还高,却要比制置副使要低些,陈隆之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臣,哼声显然极为无礼。
陈隆之心下恼怒,恨不得把王孝仁当场斩杀,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下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他失败在对方手里,那残酷的杀戮也让他心寒。
想想当时的情况,他做的实在有点太露骨了,按照王孝仁的说法就是,如果他当日没有暴露动兵的杀机,对方绝不会率先动手,只能是引而不发。
如果有如果的话,孟璟观兵夔门外,他再有时间协调那些大族,就算不可能拿下整个夔州路,也绝不会沦落到今天局面想想实在有些悔恨不已。
李易倒是没有失礼,很客气地道:“北方战云密布,不知陈学士有何良策退敌?”
陈隆之对蜀川前方两眼一抹黑,哪里知道军情如何,脸色稍显尴尬地道:“下官初来乍到,军情不明,不好下定论。”
李易点了点头,玩味地道:“陈学士过谦,当年陈学士也是与虏人血战过,不得已才撤出蜀川,对蜀川大局应该了解一二。如今,虏人贵酋阔端举兵即将再犯,我军兵微将寡,前方大感吃力,此战胜败尚不可知。”
陈隆之一怔,随口道:“难道虏人。。。学士曾击败虏人二十余万大军,区区数万人何足道。”他隐隐感到有点不对,谨慎地应着李易。
李易轻轻叹息,道沉痛地:“那时虏人声势浩大,却外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