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中真的想法没有坦言,太具有冒险性了,必然要达到相当程度才能让别人接受,也没有纠结粮草问题,只要有足够的人力和车马船,蜀川的粮食供应还是富足的,再加上近千万的人口,完全能够支撑长期战争。
另外,顺水而下还有个莫大的好处,对于提升军心士气和战斗力,绝对比逆流而上更加不可比,这并非纯粹军事方面,而是关系到军人吃喝的问题。
历来征战艰辛务必,多数时候连将领也无法吃到肉菜,大多是米粮和腌制蔬菜将就,长期就造成了营养严重不足,军人抵抗能力下降,军中容易爆发大规模疫病,纵观里带的战争,战死的人绝没有的疫病而亡的多。
大军转战千里馈粮,医疗条件的好坏,直接影响战斗力,顺水而下代表着方便,能够用船运输大量的粮食和腌制肉食,还能够利用水道携带大量的活物鸡鸭,也能够捕捞大量的河鲜,能够保证军人的营养,提升大家的战斗力。
更何况,进攻巩州的战事,竟然获取蒙古军前线粮仓,得到了大量的储备干肉。
“老十,你明天就秘密奔赴夔州,整训归属你的人马。”
王柏脸上掠过些许奋发意气,偏师必然是马军为主的精锐,能够最大限度发挥他的才略,更重要的是他首先率军进入荆湖,拉开李易东进的序曲。
李易不再谈论军武,而是转首对李慕白道:“子圭,各项法度改良,以农田法最为艰辛,虽说正在打仗却不能耽误,定要坚持下去,决不能有妇人之仁。”
李慕白能体察出李易的决心,恰好应对他经邦治国的志向,逐步以田亩多少折算赋税,有效减少富人对土地的隐瞒,又能解除压在生民头上的口赋,每年要缴纳的口赋,不吝于沉重大山,让生活在底层的人,也不敢过多要子女。
“成@都府各县都在重新丈量土地,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厘定,那时再正式宣布。”
李易同样神色凝重,或许上次的兵变,就有丈量土地得罪人的因素,当下正色道:“取消口赋,每亩仍维持原赋税,他们若再有反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慕白不免苦笑,反正是破开脸杀了,倒是不在乎再杀几个,当下无奈地道:“但愿他们能体谅一二。”
“现在哪家大户没有隐瞒的土地,你给人家厘清出来,谁不怨声载道,学士领军在外,恐怕他们又要闹事。”叶知秋却不屑地讥笑道
李易眉头轻挑,叶知秋的话外音非常明白,那就是谁敢闹腾就强势镇压,当下不屑地道:“那些伪君子,平素道貌岸然,不知有多清高,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若非大局我真想再杀他个几天。”
李慕白冷不防打个冷战,两位可是杀气腾腾的,蜀川不能再折腾了,急忙道:“他们也并非全部反对,至少那些隐瞒的人口,会重新到各县入籍。需些许条款解决,其他的条例,多对那些大户有利,相信他们会明白取舍。”
李易慢慢颔首认同,不到最后时刻他也不愿杀戮,当下禁止奴婢买卖,战乱还是出现了人口交易,奴婢被隐瞒起来,不入各县名册,造成了人力资源浪费。
“内事,就劳烦子圭了!”
整整下午商议妥当,众人离开叶知秋独留,他慢悠悠摇着泥金扇,斟酌着语句说道:“学士新婚燕尔,却要耐得住寂寞。”
李易并不以为意,叶知秋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生怕他沉迷温柔乡不能自拔,当下说道:“过几天我就去夔州。”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叶知秋这才洒脱地笑了,淡淡地道:“学士这样想就好,赵家是腐朽不堪,士大夫也锐气尽丧,只是朝廷势力尤在,学士四三面受敌,稍加懈怠就是万劫不复。”
李易脸色庄重默然不语,承认局势正如叶知秋所言,东征正面有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