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来到西子湖西北畔,上了岸,秦风陪伴李慕白早已等候多时,他笑咪咪地道:“子圭,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李慕白脸色复杂,闻言不免摇头笑道:“不走,怎能知晓,反正还是要回蜀川。”
“好,那咱们便走一走,既然你曾经是提控,那就继续做提控得了。”李易一阵畅快地大笑,李慕白也是有志向的人,又岂能甘愿埋没生平。
李慕白看了眼李易,虽在黑夜中无法辨别脸色,却从那笑声中,听出了李易的自信,更多的还是雄鹰薄翅的豪迈,不觉心情激荡。或许,跟随李易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照计划,由秦风护卫李慕白,扮作书生和书童,乘船西去,他们这路比较安全,无论是李慕白还是秦风,都不入朝廷眼界。
李慕白并未说什么,李易的安排很有道理,人太多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他一介文士,跟在李易身边扮作驿卒,实在是勉强。更何况这一路上,对他也是个冷静思考的机会,李易如此安排,未尝没有给他选择机会的意思。
“子明,一路保重。”
“你又何尝不是。”
第二天,朝廷乱成一团,殿前司派出上千吏士,四处捕拿李易,据传赵昀气急攻心,以卧倒在床。
乔行简回到府中,神色憔悴不已,简单地喝了几口莲子粥,安歇一会,却见南玥轻轻走了进来。
“贤侄,你都已知道了?”乔行简见南玥第一句话,不过,语气很温和。
南玥默然颔首,她有心营救李易,却又非常矛盾,还是乔行简派来的人相告,方才得知李易竟在昨夜逃脱生天。回想李易淡定自若的表情,原来是早有谋划,守口如到如此地步,并斩杀吴蓝山,心机之深,令她心悸不已。
乔行简问话,令她心生警惕,让她过府叙话,必有深意,当小心应付,轻声道:“来时,管事已给奴家说了。”
乔行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李易好谋划,看来事前已做万全准备,里应外合,走的从容洒脱,恐怕此时已离开临安府界西行。”
他心下当真恼火,本已在余天赐的劝说下,改变主张,今日入宫劝谏赵昀,饶李易不死并加封官爵,入枢密院。却不想,其竟破关而出,与朝廷决裂,实在大出所料。此人,果真胆略过人,谋划超前,心计过人,既然撕破脸面,不除之,实为朝廷大患。
不过,他让南玥来,亦是经深思熟虑。
“贤侄,原本老夫准备奏请官家,再行加封李易官职,却不想其竟脱身而去,自此朝廷多事了。”
南玥默然不语,她拿不准乔行简何意,上次如实相告,最终还是让李易身陷囫囵,甚至连李易,也对她有所戒备,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
乔行简见南玥不语,似乎并不在意,继续道:“官家本不予治罪李易,不过是借吴蓝山敲打李易,老夫在今日求情,对李易再行加官,蜀川是不可能让他回去,留在行在也能步步高升。却不想,李易竟在昨夜逃脱,从中可以判定,自他赴行在陛见前,便以做好诸般谋算,一切都在其掌控,他早有不臣之心,老夫却未曾看出来,真是惭愧啊!”
南玥心下一紧,乔行简过的有理,李易明显隐瞒很多事情,从蜀川到行在,似乎事事占据主动,绝不可能是临时谋划。不臣之心,她有点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为之所动。
“老夫算是明白了,李易投奔虏人,的确如其所言,是无奈的忍辱负重。但是,要说心向朝廷,却不尽其然。”乔行简长长一叹,捻须道:“攻伐蜀川,不过是为增加力量,来行在是缓和朝廷压力,争取支持,好谋划。”
南玥仍是沉默不语,心里却发生悄然变化,是想,乔行简说的有理,从各项事例判断,李易的确存有拥兵自重嫌疑,攻伐蜀川各地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