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廷对李易的任命有传言下来,朝奉郎c直焕章阁c除兵部员外郎,试四川都转运使司管干公事,权成都府路c潼川府路安抚制置使,赐爵郪县开国男。
这年月,馆阁已不用专门考试任命,不少歪瓜裂枣充斥其中,在世人眼中地位下降,不再是那么清要。
那句“一入馆阁,即成名流”的话,早就是昨日黄花。不过,直焕章阁毕竟是从六品,进入中等文官行列,可以配路率臣公事。不过,成都府c潼川府路安抚制置使职事,都是左司郎中搭配的官职,员外郎显得资历浅薄,所以四川都转运使司任命上,赵昀也是用了心,用管干公事而不用使,用试而不用权,以李易暂时署理四川都转运使司,减少朝野议论,更为日后可能的调整打伏笔。
管干公事乃资历浅薄者担当率臣,表示资历不够,却在位置上执掌权柄,并非正式的使或资深大使,完全可理解为四川都转运副使或是判官,反正都是那么回事。
既然,有了垂拱殿的承认,他未能得到宣抚或是四川制置使的郁闷小了许多。管干公事也不错,好歹掌握大路转运司,对五路转运司有监督权力;成都府c潼川府路安抚制置使,说明朝廷至少默认他对二路实际控制。
一些都是相互利用,或许,乔行简的劝告有些许真实,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带来的尽是瞬间的感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乃世人金科定律,旁观好说,亲临难做。
或许,还是稳住他的某种策略,应该说是忌惮蜀川大军,才不得不做出的缓兵之计。
当得到翰林学士院某些人的肯定,在临安士林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是持同情者还是反对者,都对朝廷任命惊讶无比,年仅二十三的李易,不仅官阶三转,且领大路兼率臣,升迁之快不负人言,应该说是遽然显贵。
而且,朝廷的封赐非常有代表意义,让李易正式从道门脱离出来,成为了朝廷的大臣,可惜他并非龙飞榜出身,又让某些人起了别样心思,非我同类岂能同列?
那种带有酸味的言论,还有不屑的鄙夷铺天盖地流传出来,顺带着加重了当年蜀川的悲惨,说李易屠杀生民如猪狗,今天竟然位列金紫,简直就是无耻小人。
刘斐前来拜贺,并邀请李易云兮楼吃酒,李易却之不了,只好欣然而往尽兴而归,却还是叮嘱不要太过声张。
当天午后,一马绝尘,驰入临安城进了太乙宫。
此时,道门也是诡异地很,对他并无太多评价,这才让人感到诧异,毕竟还是太乙宫的经师。
“纯父,你怎么看?”明堂公厅内,李宗勉手拿一份奏折,脸色铁青着极为难看,显然被奏折上的文字激怒了。
余天赐盘坐在席床上,品了口茶,淡淡地道:“一面之词。”顿了顿,放下精致的瓷杯,又道:“不过,断不可掉以轻心,朝廷再经不起风浪了。”
李宗勉虽与余天赐政见不合,却在理念上一致,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缘边军州糜烂,独蜀川各路尚好,断不可再有闪。只是。。。。。只是刚刚发出诏谕封赐李易。”
余天赐却瞥了眼李宗勉,毫不犹豫地道:“刚刚封赐又能怎样?蜀川绝不容失,再说不是还没有出黄。”
李宗勉颇为吃惊,余天赐语气,少有地杀伐果断地道:“此当速速禀告官家,不能再拖延了。”
“还有乔公。”余天赐脸色很不好看。
“乔公如何打算?”李宗勉眉头微蹙。
李易身穿道袍来到太乙宫,待缓缓进入山门感慨良多,生民对战争的恐惧,又对前途的渺茫,让宫观依旧是香火鼎盛,老掌院依旧是面色红润,只可惜早就让他毫无兴趣,甚至连对胡莹微也是兴趣阑珊,要不是处于某些目的,哪怕这里是他命运转折之处,他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