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五大三粗的太学生,瞪了眼李易,似乎很不满李易插话,冷然道:“阁下何人,也敢质疑小娘子之论。”
一群精虫上脑的家伙,李易一阵无语,目光却望着黑纱,摇了摇头,并不做言。
“这位道长,你瞪这么大眼睛作甚?”女子退了一步,声音怯生生的,尤其是那男装更让人联想非非。
虽然看不见那女子容颜,却能想象到此时颜色,定是颇为诧异。众人的目光,挪到李易脸上,生出对女子的怜惜,心下暗怪李易粗鄙不堪,毫无风度。
李慕白的神情精彩无比,玩味地坏笑,那是瞧着好戏的架势。
李易却暗自惊讶,如果说是故意,那此女真的很会表演,举止言谈间,把太学生们玩弄鼓掌间,端地高明,绝非小家碧玉。不免又生出几分好奇,饶有兴致地道:“我看小娘子一介女流,竟有国策大略见识,身为感佩,却有一事请教。”
“道长请说。”
“敢问小娘子,虏人何故南下?”
“你弱当然要打你,这点道理也不懂,怎么读的书?再说,他人拖延归还三京,绝口不提背约,就等你上钩,你先动的手就是理亏,看来太学生也不过如此。”那女子口吻有了几分笑意,让人感觉黑纱后那看白痴的眸光。
“贫道非孔门子弟。”李易有些尴尬地道。
“道人就不读书了?难不成德经c道经成了摆设?”
李易诧异不已,眨眨眼却不好再说,总不能说自己不读书,要是读书又岂能不懂,分明是个死循环。
“这是怎么说的,明明是虏人违约,朝廷收复三京,怎么说官家先动手。”
“是啊!虏人背信弃义,其心可诛。”
“小娘子之言大廖。”
众人脸面一红,有点挂不住了,太学生受的是正统的儒家教育,即便要在美rén iàn前保持风度,却也受不了讥讽。
当即,有几人不顾风度地反驳,其他几人虽然没开口,脸色却也不太好看。
李易自然知道这段历史,不能不心有所感,一个女子竟有此见地,可见历史淹没多少人才。
“可知破局?”
“奴家算读过几年书,却不得好法子。”那女子似乎很看重李易,语气慎重,道:“虏人锐气正盛,杀戮甚多,恐怕朝廷即便能坚持,也残破不堪,万一蜀川c荆湖粮帛地被毁,大势将去。”
不能不说,李易内心是相当震撼的,女子每句话都蕴含很深的反思,足以见当代自喻正气史家的阴暗,后世那些砖家叫兽的愚昧,他禁不住多看几眼。
他不免有了些反思,第一次在心中勾画出一个图案。自想要回成都广都似乎有点幼稚,应该说从没有想到战争对大宋经济的破坏,或许日落崖山的主要原因众说纷纭,也有某国人险恶的目的,却不可否认最终战败的重要原因——经济因素,没有财力支撑怎能不败。
破局,如何才能破局,减轻蒙古人对经济的破坏,这才是关键所在?不破了这个局,就算回到蜀川又有何意思,就算把家人接出来又能怎样?恐怕天下之大无他立足之地。
“听小娘子一言,在下受教了。”李易心有感触,郑重向那女子作揖,一个女子能有此见地,当得大礼。
“圣人不仁,以天下为诌狗,一群大措,尤不自知,还好有个明白人。”众人一怔,还没有反过味来,那女子格格一阵娇笑,轻盈地转身便去。
众人一阵没趣,纷纷散开,各干各的去了。李易却怔怔望着没去的身影,久久不能释怀。落落大方的身姿c发人深思的言论c神秘叵测的身份,令他揣测不透。
李慕白走到他身边,叹道:“精辟,此女才华如斯,让各军州诸公汗颜。”
女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