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茶大会无外乎博取个雅道,每年新茶上市都会有斗茶大会,深秋初冬举行,不过是年前士人的闲散,大家忙碌一年了,坐在一起乐呵乐呵,顺便品茶探讨学问。
赢了,让对手吃个瘪,能够心情舒畅过个好元旦,输了?那也是某种境界,来年再战就是,毕竟是学无止境嘛!
丰豫门内涌金池,东面是三桥大瓦子,北面是鹤林宫,向南就是临安府学,向西出了城门那就是丰乐楼,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有吃喝玩乐场所,也有文林的气息。
涌金池是吴越王时的水门,金华令曹杲所凿,引西湖水入城,城门又称涌金门,后来又多次疏通,改用地下引水方式,说是池实际上是水面颇大的城区河道。
在此斗茶论道,饭时直接去丰乐楼,当真一举两得,反正是祀部组织的,钱都是由官府出,算是明面上的合法公款消费,还是挺有面子的那种。
北方凉风习习,早就没有夹岸垂杨,不过有赖大江的便利,临安还是挺暖和的。
那些士人和高道名僧汇聚一堂,看着各大名家或是茶场老经济点茶,他们则谈论古今学问,倒是颇为文雅。
虽然,相比庆历c元丰时代大为逊色,在张载c欧阳修c韩愈c富弼c王安石c苏轼c曾布等巨星笼罩下,端平时代显得格外平庸,却也有着他们的特点。
相对富有宏达幻想的庆历c元丰文人,端平时代生活态度庸俗无聊,内容上琐屑c细碎,促使文人更加接近现实,不再是从前的唯读书好男儿,真秀德c郑清之c乔行简c曾从龙c郑性之c陈卓c莫泽和太学生陈均皆为名士,实在让人如雷贯耳。
对于李易而言,这种斗茶论道毫无吸引力,甚至是浪费时间,只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大人物到来,让他有些兴趣的只是南霁云而已,别人管他鸟事。
更何况,认为这些人谈论的玄而又玄,没有半点实际意义,也就是标榜自家学问,想要搏个名声而已,有这些时间不如回去睡觉,还能保养身子。
不过,有些是终究躲不过去,他是有心低调不假,却有人非的找他的茬,大明和尚不就来了,伴随着张松岭的坏笑。
“哎呀,贫僧见过道长。”大明和尚来到太乙宫座次前,只是向高道合十,并未理会那些道门俊秀,只是把目光转向了李易,搞的刘老非c柳青冥很尴尬。
当然,对于小辈们的挑衅,那些长辈不会过于担心,更不会理会,只要不太过份就任由他们,何况掌院并不在场,而是和那些掌院c方丈们品茶论道。
“和上有礼。”李易稽首还礼,态度不亢不卑。
“前几日和道长想谈甚欢,回去后品味再三,今日得了大好机会,又要来讨教一番。”大明和尚的笑相当有渲染力。
“不敢,和上要是化缘,贫道还有些钱财,至于讨教真是不敢。”既然找上门来,李易自然不给对方好脸。这话说的相当重,等于说对方是要饭的。
大明和尚再深的涵养也受不了,勃然变色道:“难道北方道门门徒,都是如此粗鄙不堪?”
他虽说是恼怒非常,却相当有理智,以李易打压道门北方道统,借此映射南门南宗,连柳青冥c刘老非等人,也暗自怪罪李易孟浪,开口得罪人让人抓住把柄,连静坐深思的法师也睁开浑浊的双眼。
李易似乎没有意识到错误,似笑非笑地看着大明和尚,平静地道:“粗鄙不堪?过了,堂堂中国哪有粗鄙不堪。”
话,说的很笼统,有心人都能听出来,北方人也是大宋的子民,你说北人粗鄙是何意?堂堂中国是中央帝国,隐射佛门从天竺沙门转化,才是真正的粗鄙不堪。
“我佛东传,几经变迁,早就是上榜显教,倒是北道附庸胡人,窃取我教典籍创全真。”大明和尚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