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倒是好心,这些读书人可不能的罪。”
李易瞥了眼谨慎的张二牛,真没想到才来临安几天,刘胖子就紧跟而来,前两天就在城内中和楼设宴相会,却没想到今个城外场面更大,当下心不在焉地笑道:“二牛,你跟三官人南下,家里怎么办?”
“小的哪有什么浑家,爹娘身子还算硬朗,趁机会多闯荡几年赚些养家钱。”张二牛精明地回答,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李易随口当笑话说给刘斐听,好处自然是大大的。
“你也不小了,该找个浑家了,苏杭美女甲天下,你可不要抱着金锅子讨饭吃。”李易打了声趣在不多说,抬脚就向里走去。
绕过黑漆杈子,刚过双层彩楼欢门,便有一皂袍方巾c眉目清秀的小厮快步迎来,笑嘻嘻地道:“二牛哥哥来了,这位道长是。。。。。。”
“张幺哥,赶紧招呼着引路,这可是三官人的贵客”张二牛给小厮个白眼,这家伙太有眼色了,甚至有股子媚劲。
“三官人就在厅子里,小的这就为道长引路。”小厮一脸巴结,态度恭敬,嗓音却极为阴柔。
“得了吧,还是由我来,你好生招呼客人去。”张二牛摇了摇头道,心里很不喜欢。
感情,小厮与张二牛颇为熟捻,正当李易诧异的时候,却见对方乖巧地道:“二牛哥哥是心疼小弟,不舍得让小弟跑腿。”
“吆喝,你这厮倒是给鼻子上脸,又想找打不是。”张二牛显然是心情不错,就算心有防备,却还忍不住翻个白眼,笑骂幺哥嘴甜的都发腻了。
“二牛哥哥还要用小的,料不舍得下手。”小厮脸上的媚笑更浓了,声音尖细。笑话,跟着三官人的长随,他们根本就巴结不上,越是骂你越看得起你,是好事。
哪天把张二牛伺候高兴了,一句话,三官人把他升为管事,每月能收入七八贯钱,不输于县中大吏,自能过上悠哉悠哉的小康生活。
李易听的颇为有趣,再看那阴柔俊美的小厮,正对他献媚地笑。忽然想到临安男风颇盛,人之妖媚如丝,其情款款娇喘,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嘴角抽了抽,急忙向楼内走去,连张二牛也抛下了,要上你还是拉着二牛,爷们是不奉陪了。
“道长好走,有事唤小的。”
“好c好。”李易一身鸡皮疙瘩,几乎是慌不择路。
“你这幺哥,怎么说话的。”张二牛又翻个白眼,拔腿就跟随李易而去,抛下一脸哀怨的张幺哥。
云兮楼虽不如隔水比邻c坐拥五楼相望c飞桥栏槛的丰乐楼那般的壮丽华美,却也是廊庑掩c吊窗花竹,野卉喷香c佳木秀阴,处处透着闲情雅致,主楼也在三层,壮丽非常。
相比之下,不遑多让,少一份大气,多了些幽趣,坊间帮闲称丰乐c云兮二楼合水月一居,是为‘涌金三大楼’,都是名列临安二十九楼的前列。
北副楼二层最西阁间,乃刘斐刘胖子办事的厅子,端地一副好雅居。
细白灰粉刷的四壁,装饰张挂几幅仕女图,漆案c名贵的红木雕花榻橱一应俱全,七分清雅之余,多了三分商贾财俗,俗到了雅致极点。
李易坐在方格锁窗前,两扇通风,能眺望西湖美景。他盘坐在靠窗红木镂空栏凉榻南,与方头大耳c身材壮硕的刘斐隔几对坐,神定气闲,品着上好的龙凤团茶,虽比不得宫素素的典雅茶道,却颇有一丝茶韵。
“好茶,老兄,茶虽好,却是犯忌,僭越c僭越啊!”
刘斐翻个白眼,两颊肥肉一阵颤抖,奸笑道:“临安喝龙凤茶贡品者,多如牛毛,你我乃共犯。”
“哈哈。。。。。。真乃妙人。”李易一阵大笑。
“还不是你逼的。”刘斐鄙夷地翻个白眼,似乎有些委屈,配合那张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