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以多重理解,可以说是直接给他设个套,回答不好的话,甚至会被以来历不详居心叵测拿下,届时人家想怎么炮制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知县相公饱读诗书,想必知晓终南捷径,更兼蒙古蛮族残暴,北方生民十不存一,道观也毁于战火,贫道只能千里迢迢,去太乙宫求取真道,却不想竟然横生波折。”他回答的也很到位,你不是下套吗?那我就将计就计,承认自己躲避战乱南下,更承认自己想要博取富贵,真实的不能再真了,你就是想说功利心思,那也会把先贤骂了大半。
有时候,大家明白就行了,你要说出来那就挑战了规则。
知县惊讶地看了眼李易,想过对方很多的狡辩,却没想到人家诚实的要命,连终南捷径都说出来,毫不掩饰想要讨个好的前程,还让他能说什么?
县尉见知县似乎被堵了,急忙道:“你这道士热衷功名,委实太可笑了。”
“呵呵,县尉相公,难道你寒窗十年,不是为了功名利禄?难道真宗c仁宗皇帝劝学,不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吗?”李易很不屑地瞥了眼县尉,这厮是相当有能力,为人却相当的不堪,变脸比翻书还快,下嘴自然毫不留情。
“你。。。。。”县尉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瞪着李易就要呵斥,冷不防知县摆了摆手,笑道:“好了,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不过,听闻道长的身手不错,能够让南侍制赞叹不已,想必是能搏杀虎豹。”
还真被知县说准了,无论是虎豹还是野狼,他都生死搏杀过,却知道这句话暗含更大的圈套,能搏杀虎豹那就是武力超群,灭门血案的嫌疑就会更大。
李易心下冷笑,提高嗓门道:“放头大虫过来,看整个江宁县有谁能搏杀?”
知县颇感兴趣地笑了,扶着胡须道:“倒是有些味道,却不知道长怎样?”
“贫道,呵呵,几招粗浅的防身拳脚,怎能和打虎猛士相提并论。”李易自然不会承认,又不是自大的傻瓜。
“也罢,本县就想问你,那天在翠竹楼伤了人,算是结下了仇怨。。。。。”
“知县相公,贫道和孙家并无仇怨,只是完成别人的遗愿,当然,贫道对孙家所作所为,还是相当不齿的。”李易毫不客气地打断知县说话,要是被对方再说,恐怕就被动了。
县尉见李易很无礼,竟然打断知县问话,立即不悦地道:“你这道人好生无礼,竟然敢打断相公问话,难道北人都是如此?不知道孰轻孰重。”
“县尉相公此言差矣,我本就和孙家没有干系,只是送财帛给徐家,缘由都给县尉相公说了。”李易很平静地反驳,又道:“难道北人就不是汉家子民?相公,凡是心念朝廷者,自然是天子的臣民,难道当政者就能随意羞辱?”
“狡辩。”县尉脸色难看,当着知县的面丢面子,真把李易恨到骨头里了,北归人不受代价,并非是个别现象,而是从朝廷到民间的习惯,他们不相信那些被胡人统治的同袍,认为这些人是被胡化,其心早就非汉人。
有些事可想可做,却不能从嘴里说出来,李易自然知道里面的猫腻,后世可是信息大爆发时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跑的?他撇嘴笑道:“贫道不和相公争论。”
说着话,目光又转向了知县,朗声道:“贫道只愿早些抵达太乙宫,别的并无念想。”
面对李易几乎无可辩驳的说法,知县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强行把屎盆子卡在别人头上,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他的前程也到头了,不免干干地笑了笑道:“这倒是应该的,只是孙家灭门血案颇为蹊跷,本县不得不谨慎再三。”
“知县相公说的是,毕竟是人命关天。”李易想了想觉得知县无可厚非,换成他也要细细排查,当下道:“或许,真是孙家得罪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