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一锅炒饭就见了底。跟了宇文良一天的兄弟都有些惊讶,说他们良哥好饭量,在饭店那边吃的就不少,回家了还能吃。宇文良嘻嘻哈哈地打趣,说自己是个标准的吃货。顾涛就插了句嘴:“大江南北都吃过了?”
宇文良笑道:“哪能啊。我才去过多少地方。”
“那梅良县的酸辣串你一定吃过吧?我吃过一次,到现在还惦记呢。”
说实话,宇文良在梅良县呆的那几个月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酸辣串。紧张感终究是压制住了心底的杀意,宇文良估计着顾涛这是在探他的底细。他随口就说:“一般般,照西安的酸辣粉差远了。”
坐在对面的齐侠那脸几乎都埋到盘子里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宇文良好像听见他笑了一声。下意识看了齐侠一眼,刚好对方也微微抬头看过来,一副促狭的嘴脸。这种微妙的表情在齐侠的脸上一闪而过。出了宇文良似乎没人注意到齐侠,顾涛在一边擦了嘴,问宇文良:“东北菜很不错吧?”
“没东北妞好。”
客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三秒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
晚上顾涛和齐侠都没有走,跟兄弟们在客厅看电视聊聊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几个弟兄就跑回房间里打算彻夜玩牌,客厅这边只剩下齐侠和宇文良。宇文良也想回去睡觉了,刚起身,就听躺在沙发上直打哈欠的齐侠说:“穿衣服,跟我出门。”
“干啥去?”宇文良试问。
顾涛从楼上下来,跟齐侠递了个眼神,遂又对宇文良说:“我们在门口车里等你。”
这又是玩的什么?宇文良在半信半疑中回到房间换了衣服,急急匆匆跑出去上了顾涛的车。
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齐侠和顾涛谁都不说。车子在市区绕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下半夜两点左右终于停在蔬菜批发市场的街口。虽然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批发市场里已经是人声鼎沸,为了能在早市上贩卖最新鲜的蔬菜的菜贩们,有的开着小货车;有的拉着推车,跟那些菜农讨价还价,把整包成捆的新鲜蔬菜搬运到自己的车上。虽然只相隔了一条街,宇文良打开车窗的时候还是闻到了青菜香和湿润泥土的气味儿。顾涛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车窗摇上。顾涛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牛皮纸口袋给了齐侠。那个牛皮纸口袋有点鼓,宇文良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做毒品交易!
齐侠把口袋揣进怀里,打开车门出去。顾涛头也不回地跟宇文良说:“会开车吗?”
“会。”
“到前面来。”
换了座位,宇文良从驾驶席上往外看,看到齐侠穿过机动车道,走进了批发市场旁边都是等着做拉脚生意的几个脚力车后面,他背对着墙,看上去像是正在放水那样。周围的菜农和拉车的都没人注意到齐侠,似乎齐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按照宇文良对齐侠的分析,这人对交易时间掌握的非常准确,他不会半夜交易的时候在某个地方登上超过十分钟的时间。果然,还没到五分钟,就见马路对面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晃着身子走了过去。那个人似乎喝多了,走路非常不稳,但明显是奔着着齐侠去的。
批发市场非常吵闹,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一个醉汉并不会引起谁的注意。几个拉车的人看到这醉汉都刻意避开他,生怕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明亮的路灯把机动车道照的犹如白日,就连地面上被夜风吹起的垃圾袋上面的商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垃圾袋绊住了醉汉的脚,让他打了个趔趄,趁着这个机会宇文良看清了男人的脸。这让宇文良起了疑心。他急忙转头看了眼报亭那边的齐侠,发现齐侠已经躲在死角,等着那个人过去。宇文良越看越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顾涛:“涛哥,今晚出货?”
“嗯。”顾涛没做多回应,简单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