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索哈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从来没有那样来的如此突然的大雪,将一切掩盖,又画上更为美丽的景色。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就在此刻命运的车轮改变了方向,在历史上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从此一切都将改变。
索哈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飞雪,将这喧嚣的灯红酒绿的俗世渐渐的归于静谧。他不知道刚才的女人是谁,是人,是鬼,或是神。但是他从内心深处渴望着改变,渴望着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哪怕所谓的交易对象是个恶魔。好意或是恶意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所在意的是脖颈上那紧紧锁死的命运枷锁是否能被挣脱。然后便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索哈安安静静地坐在四周都已空旷无人的这里,等待着“风向”的改变。
雪还在下。
四周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索哈已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天空的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依然不知疲倦的将大地的白薄纱换为白单衣,又将白单衣换成白皮袄。艾欧尼亚像一个小孩一样被祖母裹进了厚厚的棉袄里显得胖胖的。
索哈在一次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飞散的的雪花从索哈身上洋洋洒洒的飘下落在一尺多深的雪上。索哈又将快要埋在雪堆里的板子拿了出来放在厚厚的雪地上。然后索哈再次坐在自己清出的一片空地上,蜷缩着身体在风雪里等着。索哈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了。直到索哈坐下去的时候发现周围的雪已经没到自己的脖子处了,自己坐在平地上就好像坐在壕沟里。
索哈觉得自己这样的等待就是个沙比。雪下的这么大,会有人来?就算是第二天,清雪的人恐怕也会很晚才开始动身吧。索哈几次内心不断的挣扎,他都忍住了。
他很饿,从早上就开始没有吃饭。原本打算这最后一天的晚上去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可是因为那个女人最后的一句话他选择留了下来。
他很冷,单衣抵抗着初冬的的大雪不禁看起来有些可笑。索哈也没有料到这场初冬的雪来的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猛。呼啸而来,挟风而去。但因为那最后那个神奇女人的一番“鼓舞”(索哈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他留到现在。
他很傻,去盼望着那份最后的期望。尽管亦是那样的渺茫,但他不饿了,也不冷了,身体里随时喷张的热血依然支撑着他去看向天雪交汇的尽头。盼望着哪怕是一个人也好。
努力未必会有回报,成功所依靠的也不仅仅是汗水。而且更重要的是,热血总会有冷的一天,那时你会发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们所求的,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梦。
索哈的身体早已冻僵,更糟糕的是身上也被盖了厚厚的雪。可是索哈连站起来清理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索哈的眼皮在不住地打着架,视线里只有苍茫的白色。索哈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血液是否在流淌,但他所谓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的心脏依然不停地跳动着,只是愈加缓慢,无力。
“快要死了吧!”索哈在心底对自己说。“为什么自己放不下那个梦?听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去等,现在反倒年纪轻轻便误了性命。”索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的头埋进蜷缩着的腿中。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保证自己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
“已经够了呀!已经够了呀!索哈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索哈叩问着自己的心:“你好好去继承你父亲的店铺,一样可以受人尊敬,风光无限的呀。只要你肯努力,你的小店部一样可以成为艾欧尼亚最大的商行,甚至是瓦罗兰最大的商行。财富,名利,权力,女人你都会有的。你在傻些什么?甚至你只要卑躬屈膝的结交些像夜秋这样的权贵,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