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龙涎香,这才对秦明杰有了两分好脸色。
秦明杰很会察言观色,忙道:“那龙涎香想来母亲已点完了,儿子这就着人去买。母亲既用得好,儿子便可放手多买一些来了。”又对秦英道,“此事便交给你去办,就当是向老太太赔罪。若办不好这差事,便不用回来见为父了。”
秦英忙躬身道:“儿子记下了,儿子定将事情办好,让父亲和祖母满意。”
他直起身子后,又向荣锦堂大门处看了一眼———姨娘已快跪不住了。
他还未曾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是来救娘的。
苏姨娘这般受罪,一则,身为人子,他心中着实不好受。二则,新太太才进了门,姨娘就被这般作践。若姨娘真的就此被踩下去,只怕日后他们兄妹在家中的地位也要一落千丈。他万不能叫这种事发生!否则,他吃饱了撑的,来跟老太太顶牛。谁知这老太太是个姜桂之性,老而愈辣,拼着得罪满府的儿孙,也不肯放过苏姨娘,反倒是越罚越狠。
眼看秦英又要开口,罗氏忽抢先道:“我那会歇息时,隐约听见菁姐儿哭。是怎么回事?”又一指自己屋里一个小丫鬟,道,“你可曾瞧见菁姐儿为何哭?说清楚。”
“回老太太,方才是这么回事。”那小丫鬟口齿极伶俐,将罗氏去休息后,秦英兄妹跪在地上所言,一字不错的学了。只听得罗氏一阵阵冷笑,葛倩容满目的委屈。
秦明杰闻言,登时大怒,怒对女儿道:“此事与太太有什么相干,身为人女,竟敢背后中伤长辈。念你是女儿身,为父今日不传家法,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还不去向太太赔罪!”
秦蓉吓得脸色惨白,正待要上前,只听罗氏又道:“且慢。若单单如此,只怕难以叫蓉姐儿心服。此事到底与太太有无干系,咱们还是要分说明白。”
言罢,又命人将今日之事从头细说了一遍。从她听说苏慧男设了小厨房,且并未向太太晨昏定省,便命人叫了苏慧男过来罚跪开始说起。到后来,葛氏来她跟前伺候,撞见这一出。再到后来杨氏母女来此,她发作了华庭轩下人,接着是秦英来求情,她便叫葛倩容送杨家母女两个去后花园游玩。
事情很明了。一切都与葛倩容无关,她既非挑事的,也不是和事老。身为新媳妇,她没打算为一个小妾跟老太太顶着干,却要被下人逼迫着求情。后来干脆置身事外,替老太太招待客人去了。
这杨家母女来得也是不凑巧,纯属不小心撞见了秦家这起风波,她两个倒是有心避开,只是老太太不允许她们离去。
秦明杰听完这番话后,顿时大怒,环视华庭轩一干下人,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太太无礼?”
吓得华庭轩众人跪了一片,口中只道“我们并不敢对太太无礼,方才之事,与我们并无关系。往后也定然要忠心侍奉太太的。”
“都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我并非如老太太那般吃斋念佛,生得菩萨心肠。若再有这种事,即刻打死。”撂下狠话后,秦明杰便再无言语了。
这些人都是苏氏安排去伺候葛氏的,拉扯太太的人也只是不忍旧主受苦,一时忘了身份。虽确实该打,但老太太已经罚过了。他若还要发作其他无辜者,就有些下苏慧男脸面了。爱妾今日已是丢足了脸面,往后管家定然要比先前艰难,他就不继续给她添麻烦了。毕竟她管家这些年来,极少出错,他还是很放心的。
罗氏眼见秦明杰无话了,又是一阵冷笑:“我知你素来对我不满,只是不明言罢了。只怕你孝敬我的那龙涎香,原也不是为的孝敬我。”
秦明杰本以为事情要过去了,不料罗氏又有此言,忙下跪请罪道:“母亲何出此言?若儿子有哪里做得不妥,还望母亲示下。”心里却更是烦透了这个老虔婆。身为嫡母,话里话外说儿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