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还得要您撑着。”
罗氏素喜绣工精致的东西,又瞧了几眼手里的绣品,越瞧越觉着绣工高妙,针法也少见:“这户人家倒是知足,不过拿了二十两银子就如此感恩戴德。人也算知道规矩,晓得不能只给府里的妾送东西。”只可惜,她这个老太太并不想让人和一个妾同等对待,“这些绣品就赏你们了。那娘儿俩下次再来,问问她们,接不接针线活儿。说这府里的正经主子瞧上了她们的东西,想让她们帮着做些活计。若是接,我便高价收了。只一样,我要的东西,只有主子配用,以后不要乱送给旁人。”
“是。”那老妈妈知道,罗氏这是瞧上了杨家那对母女送来的绣品,竟然对这母女两个上了心。
罗氏又问:“那边近来有没有再闹出幺蛾子?”
那老妈妈低声回道:“倒是有个笑话。自打二小姐嫁入侯府,那苏氏便痴心妄想,还要攀高枝。她这次瞧中了安国公府冯家,想让三小姐嫁入冯家。”
罗氏道:“冯家?安国公冯世兴年逾四十,与夫人温氏膝下空空,连一男半女都没有。她想让女儿给安国公做偏房侧室不成?安国公素来品行端正,夫人多年无所出,他却连个姬妾都没有。这样的人家,能看上秦蓉吗?更何况老爷是个好面子的,岂肯让女儿给人做小?她也真敢想。”
老妈妈回道:“苏姨娘这次的心气更高,人家是想跟冯家二房说亲。二房的嫡长子尚未婚配哪。”
罗氏一怔,继而冷笑:“闹了半天,是打的过继嗣子的主意。”
安国公府一脉,除了长房的安国夫人持家有道,将家业打理得极好,以至偌大一份家业却无人承继,那冯家二房c三房就是个花架子,内囊早已空了。若秦蓉凭着侯夫人同胞妹妹的身份,再加上一份极为丰厚体面的嫁妆,说不定,还真能嫁到冯家二房做长媳。
安国公没有儿女,年纪又渐渐老去,说不得就会过继个侄子到名下。到时为了不引起纷争,自然是过继二房的嫡长子,当然啦,也是过继他最富有的侄子,那最合适不过了。若这样还不够打动安国公,想必苏慧男还有后招等着。对苏慧男而言,反正那些钱财是给了自己女儿做陪嫁,又不是给外人,简直是无本生意。只是么,哼哼,罗氏在心里冷笑,高门世家最重嫡庶,冯家二房的人为了钱,竟让嫡长子娶个妾生的女儿回去做正头太太,安国公乐不乐意过继这样的嗣子还两说!
那老妈妈又道:“听说冯家二房对这门亲事还挺上心。苏氏命人满府里喊着,三小姐正和安国公府说亲。”
罗氏嗤笑:“若是冯家三房人还住在一起,她这么喊也就罢了。可安国公府早分家了,她也好意思让人这么喊?也不知咱们老爷看上了这女人哪里,这些年硬是让她哄得团团转。连自己的女儿给苏氏陷害逼死了都不知道!”
老太太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连那老妈妈也不敢说话了。
罗氏长叹一口气:“让他们折腾去吧,只要那苏氏别妨碍了我这老太婆颐养天年,这家里的事,我是不想管了。”
骡车内,杨雁回拉着闵氏的手,笑嘻嘻道:“娘,听女儿的没错吧?这下既没丢了生计,还挣了二十两银子”她说着,又佯装叹气,“哎,可惜呀,转手就让您给送人了。”
闵氏笑着刮了女儿鼻子一把:“瞧把你能的。你怎么知道那苏姨娘,不会让咱娘俩给她磕头?”若是真要磕这个头,她可不干。拼着得罪这京里的大官,也不和女儿受这个辱。自家明明是为了给秦家送鱼才在秦家门前不远遭了这祸事,若还要为了这事,向一个做妾的低头谢恩保住生计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杨雁回狡黠地一笑:“猜的。娘,你也不用忌讳秦家冲撞女儿,只要咱们家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强。女儿命硬着呢,谁克谁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