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又来了,你就臭美吧。”
“呀,秀云姐,你这手怎么了?”杨雁回拉过庄秀云的手,她手腕皓白如雪,十指纤细白嫩宛若春葱,只是手背上却有几处淡淡的新痕。
庄秀云抽回手:“没什么,炒菜时不小心被溅出来的油星烫了。”
九儿好生讶异:“秀云姐,你怎么还”她话到一半,发现庄秀云的脸色变了,忙将后面的话生生改了,“还是这样好看。我娘总说呢,女孩嫁人了就不如以前好看了。”
其实她原本是想问秀云怎么会自己动手炒菜。她明明记得娘对自己说,秀云嫁了个商户人家,婆家生意不错,日子十分宽裕,家里婆子丫鬟都有,尽够使唤了。娘还说,全家人一条心,劲儿往一处使,等攒够了钱,待她到了能放出来的年纪,便向夫人求个恩典,将她赎出来,全家人就能团圆了。到那时候,娘再给她说个正经的好人家。也不求能像秀云婆家那样富足,但求个老实宽厚不欺负媳妇的人家。
可是她瞧着秀云姐人憔悴了不少,整个人清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全不似幼时记忆中珠圆玉润的模样,这手上竟然还有被油星烫伤的斑点。得多大的油花才能烫成这样呢?那些做太太奶奶的,虽说也有不少为夫婿亲手做羹汤的,却少见做一些容易飞溅起油花的危险菜式。莫非秀云过得不好么?
她到底在侯府呆久了,虽说心下转过数个念头,面上却没显露什么。
庄秀云听了九儿的违心夸赞,只是微微一笑,赶紧转过了话头:“九儿,我听人说你在侯府步步高升,做了世子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瞧瞧这气派,真是不一样了。”
九儿忙说:“哪有什么气派,不过是怕给主子丢人,不能再穿回以前的衣裳。”
“秀云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庄秀云拉过九儿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赞叹道,“咱这京郊地界儿上的人,就算没进过那高门大户的府邸,还没见过人家的气派么?人家连丫鬟回家探亲都坐着马车,还有小丫头服侍着,跟千金大小姐比比也不差了。偏你这孩子,每回都不声张。”
九儿“噗嗤”笑了:“大家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呀。摆那么大谱作甚?好像人家不知道我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婢女似的。没的让人在背后笑话。要不是为着侯府的体面,我连这身穿戴都换下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不喜欢穿绫罗绸缎,倒是喜欢以前娘织了棉布,亲手给我做的衣裳,不管是摸着穿着都舒服。娘常说我就是受穷的命。”
“别傻了,哪有说自个儿是受穷的命的?”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把杨雁回给撇一边去了。庄秀云和杨雁回关系亲密,没那么多顾忌,九儿可不同。九儿和庄秀云说了几句后,便又去和正主说话了。她本是挎着篮子来的,这会儿从篮子里拿出来一根老参给雁回瞧:“篮子里不过是些鸡蛋,我知道你不缺,不过是个心意。只有这根老参补身体最好不过了,雁回姑娘”
“怎么又‘姑娘’上了?好姐姐,你就叫我雁回吧。”杨雁回也不跟九儿虚头巴脑的客气,忙伸手接过了老参。她的身子早就大好了,这老参给杨崎补身子最好不过呢,“瞧着是长白山五十年的老参呢。可真是好东西。姐姐到底是侯府出来的,竟有这等好物。”
“雁回,这可真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庄秀云闻言,奇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等眼力了?一下子就瞧出这人参的年头,还能看出是长白山产的?”
“额我就是瞧着,这跟上回在药铺里见过的一根长白山老参一样。”杨雁回忙支吾了过去。
庄秀云笑道:“所以说你这眼力见长啊。我瞧着那人参,只有大和小的区别。”
九儿说道:“还真叫雁回姑娘说着了呢,这还真是五十年的老参。我们夫人心肠慈悲,待下人宽厚,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