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遇坐在他母亲病床前的沙发上,讲道:“妈,曼曼怀孕了,一个多月。她母亲终于也同意了我和她交往,我们打算尽快结婚,婚后再给您生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他陪母亲聊了一会儿,起身出去洽。
江曼随着陆存遇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他打开窗户,风在吹拂,温凉的感觉触在皮肤上似有若无。陆存遇低头点了根烟,把双手腕撑在窗户沿上抽着,背对江曼:“我们结婚之前,我妈能醒过来多好。”
江曼从后搂抱住他的腰,走廊无人:“不要放弃,距离结婚还有一段时间。”
他把烟雾吹向窗外,点头:“这几年过来医院常常不知道该对我妈说些什么,医生嘱咐,家中好的坏的事情都要对病人说,但我和弟弟一直报喜不报忧,家事,我们的感情问题,事业问题。我们想,如果母亲始终不醒,昏迷中还要知道那些负面消息,恐怕仅有的安静昏睡也睡不好了。”
江曼用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背部钤。
他说:“我们很快会结婚,你也怀孕了,我妈再醒过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就一切都变得完美了。”
母亲不醒过来,他就不知道到底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母亲。
保姆说起这件事也吓得哆嗦,说在楼下干活只看到一双手推太太,柱子挡着,没看清楚柱子后面藏着的人是谁。
隔了几天,保姆第二次被质问,却改口说自己眼花了并没有看清楚,撒谎是因为平日跟太太感情好,一家老小被太太善待,见不得太太被人欺负,才想陷害别人说是别人推了一把,过后想想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并没有人推太太,是太太自己想不开从二楼跳下来的。
陆存遇和陆行瑞当时都不在家,那个时间陆家除了他母亲和保姆别无他人,男人们都在外,有没有其他人去了家中也只有保姆知道。
保姆嘴严的说没有其他人去过家里,陆存遇用尽了办法,保姆仍是坚持说那天没看到家里来人。
陆存遇父亲退休之后,可以自由选择城市修养,国家出钱给买了房,配有专职秘书,司机,警卫,勤务兵等,待遇很好。不同地区不同级别退下来的干部,待遇也稍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陆存遇父亲享有的待遇虽是惯例,但跟其他地区退下来的干部比较,算得上是人们眼中的特例,老老爷子当时还在世。
张玉莲嫁入陆家,是张家与陆家的长辈在1963年见面商议订下的亲事,属于门当户对的一门婚事。张玉莲知道父亲订下这门婚事是要和陆家联手往上爬,两家地位基本相等,张玉莲嫁了。
有人用“60年代隔路走,70年代手牵手”这样的话来形容当时的恋爱开放程度,一点不错。
张玉莲从知道丈夫是谁,再到嫁到陆家,对男方基本是没有了解过。
政治婚姻下并不是没有幸福的人,但不幸福的人仍是占据一部分,张玉莲没有勇气跟父亲对抗拒绝政治婚姻,抱着婚姻能永恒的心义无反顾的嫁了,不觉得自己是在为了父亲的政治而牺牲。
嫁过去以后,新婚夫妻的新鲜感很快死亡。
丈夫把妻子当成了一盆好看的盆景,陆家客厅里缺不得的盆景,从不去关心那盆盆景长得好坏,缺不缺营养,落没落尘土。即使盆景马上要枯萎了,他也只是抱着一颗扔掉旧盆景再买新盆景的心罢了。日复一日,每天陪着盆景的只有保姆,司机,一切办杂事伺候的人,张玉莲终于明白c死心,自己终究是牺牲在了这场政治婚姻里。
有了孩子,张玉莲才有了希望。
希望并不是对她的丈夫,只是对她的孩子,生自己的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丈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张玉莲再不管,外面有女人也不再过问,没有感情,只有恨意,但是恨又能怎么样,只能强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