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要怎么处理?”倾人怀里抱紧了从椒房殿带回来的东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冲壶茶来,就冲我平常惯了的。”陈皎吩咐下去,手指一下一下搭着合着木盒上的漆金巧锁,“茶叶要浓,水要滚烫。小心着些。”
倾人依命端来了陈皎要的东西。想那壶里的水必是从火上拿下来就匆匆拿过来了,倾人就算是手上垫着有些厚度的素布还是烫手,匆匆放在几上。陈皎点头。就是要如此,放进去的草药才会融得一干二净,就算有人生疑也查不出什么来。
陈皎打开木盒,捻了一撮匀匀洒金茶里,眼看着分装药物溶干净了,无踪无影。虽王娡说了小指的剂量便好,却还是觉得不够,便有捻了些许进去。反正她一天只会服一盏,剂量也不会过大伤了身体。
“殿下,外头有人找。”
来者是刘彻身边的青衣小官:“殿下,太子殿下有请到正殿说话。”
陈皎也不知刘彻这大中午的做什么,只现应了:“知道了。本太子妃就来。”
本想说罢就起身前去,却见自己身上穿的是进宫表明身份的繁重华服,只好向叫倾人帮着到内室换成平常的。这么一折腾,正室一时就空空落落,没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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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陈皎收拾罢了回来,眼前却是衣服骇人光景。
周雏茵坐在了侧手椅上,手中端了茶。陈皎看向原来搁置带药茶壶的地方。果真盖子已经被合上,看样子是被倾倒过了。
“妾身来与太子妃殿下请安。”
自从魏音失势,周雏茵的气焰也没了,每天噶请安的时候请安。陈皎案子懊恼,自己竟望着这么一茬儿,就这么把不该放在外面的东西零零地隔着,任谁都疼看见摸着。
周雏茵行罢了礼,似是渴了,端起面前茶盏便要喝下去。
“别!”陈皎忙出言上前阻止。可惜晚了一步,眼看着周雏茵生生给自己下了一猛药。
“妾身来的时候这茶就放这儿凉着,怎的不是殿下给前来请安的姐妹备着的?”周雏茵讶异扬眉道。
“自然是。”陈皎看向她,勉勉扯出一个笑脸,“只是本太子妃怕茶水太烫,伤了周良媛。”
“怎会。”周雏茵撇嘴,“妾身来的时候已经是能喝了,便喝了些许。只是殿下是遣那个笨手笨脚的冲的茶,一股子浓味儿,要么就是殿下宫里的人都那么不妾身失言,殿下可莫要怪罪。”
陈皎当下也无心管周雏茵说话的大刺,只草草点头,“那便好,本太子妃现在有去处,不方便接待良娣,良娣先回罢。”
待周雏茵前脚刚走,陈皎扑上前去大侃茶壶盖子查看剩下多少,却只见茶水填不足半,照着陈皎刚刚放的剂量,周雏茵至少也无视了三顿的药。这么个吃法,再加上她前日流过产,能否再有孕,实在成了问题。
周雏茵啊周雏茵,陈皎仰头哀叹。此劫错多在我,你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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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殿下。”
“过来。”刘彻招手。陈皎木木地上前去,心里还是混沌着周雏茵的那档子事。
“想什么呢?”
“没。”陈皎回过神来,却讶异刘彻今日是温柔异常,“只是来的时候外头正热,有些热得糊涂。”
“那便坐。”刘彻牵住了陈皎,顺着将她俺知道左手边的软椅上。
“太子殿下今儿怎么叫妾身过来正殿了?”
“前阵子宫里不是生了时疫么。”刘彻低声道,“虽是没有传出来的意思,但太后娘娘放心不下,特地遣了太医令来一一查看。”
陈皎看过去,只见殿央躬立一长者。胡可比尺,面壑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