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默默看着刘彻从正殿方向悠悠走来,虽是欣喜,却也大叹——不知司马相如刚才那逾了礼数的话叫他听去了多少?
“看来本的妃实在是魅不可挡。”刘彻嘴角斜着,眼眯得厉害,却是十足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竟然使得本万分有幸,早早听着了司马公的至情新作啊。”
这话说得洋洋洒洒,可刘彻讽刺口吻用得一流,你若说他是在怒,却也不似怒气;你若说他是不怒,却也不是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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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彻回府一上,虽是同坐一车,却是默默到了府门口。陈皎乖觉下去,携了倾人回南芷院。院门才闭了一半,却不想一手抵在其间。南芷院也是老院儿了,院门自从建府就是用上好木材造的,旧了也不好拆换,便仅是在陈皎搬入前刷了新漆,却毕竟是多少年前就有的老物,推拉已经不甚方便,要使上大力才能关上推开。可这人却是生生挡住了倾人使的蛮力,轻轻反手,竟是拨开了倾人妹妹都要费上一会儿精力才好关严实的红漆院门。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人了!?”
陈皎默默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受着刘彻的责难。自己如何不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刘彻定是听不进去的。
“陈娇,或许本近日没有在左右,但你已经是妃,未来会是皇后,是本的女人!”
陈皎眼光划进刘彻眼里,却惶然见他神情不似平——
“殿下!”
“怎么?”刘彻却是抓着陈皎不放,听她反抗愈加了力道,“本说得还不发够清楚?陈娇,你如今是的女人!”
陈皎竭力扭过头去,却是如何也躲不过刘彻有意或无意喷在她脸上的真真热气。
她与刘彻自然是圆过房的。虽在大婚之夜照顾了她,叫陈皎暂时逃过一次,但前几月刘彻不只是受了哪里来的压力还是怎的,与自己匆匆办了该办的事儿。陈皎自认了,毕竟若是自己一直拖着,必定会叫人生疑。可今儿还是大白天的,刘彻也不是喝醉酒了的,怎的——
“殿下!”陈皎慌了神,目光顺过刘彻肩膀划过早早逃到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倾人,惊意院门仍打开,直直顺到内室窗里,景色一览无余。“刘彻!”
陈皎这一声似乎多少清醒了面前人。刘彻听了手中的动作,齿唇微张却闭,停留在陈皎脖颈间。
“阿娇。”刘彻细语,似乎说了,却是没说,陈皎也记忆不轻,“为我生个孩罢。”
-------翌日清晨-------
“殿下醒了?”
陈皎却早已就没再睡着。刘彻睁眼起身时她便被衣物相蹭窸窣声惊醒,只不过不愿早睁眼面对他罢了。
“殿下?”倾人很是忧心地,那声儿都要哑出泪了,“瞧殿下把殿下给弄得,这都红了殿下好好躺着别动,奴婢给您这么先捂着,看能不能好,不行就上金疮药”
陈皎却也是依她的。现如今即便是她死拼了想要起身来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昨夜那青纱帐里头的庆幸实无可拟,只知今早陈皎是浑身难过,竟是被人按地棍杖了一般的。
“呢?”陈皎嫌寂静无趣,开口问道。
“殿下还惦念着殿下。”倾人忿忿道,手上却是得当这,竟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因而加大力引起陈皎的不适,“奴婢听着都——罢罢,殿下去早朝了,盯住了奴婢要照顾得妥当。这倒还用他说——”
陈皎不过随口一问,哪知倾人就这唠叨起来了。陈皎眯着眼睛躺着,听着倾人絮絮叨叨,竟也不似平常烦躁。
“见过殿下。”
陈皎刚刚要睡过去,不想就有个来打搅的。
“谁允你进来的?”倾人皱眉怒道,“出去出去,没见殿下正歇着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