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后与刘启前几日那一架吵得天翻地覆,不出一个时辰,整个长乐宫便传了个遍,到下午宫已是无一不知。反倒衬得冷宫走水之事显得不那么惹人注目。后来便是给楼兰传了个信,这事儿也没再多查,草草了了。这几日人人因为宫里两位祖宗的嫌隙惶惶无终,心一个个儿都吊着,却也是安静了许多。
只可惜了,这安静却没安静多会儿。
未央宫设宴,说是要为一位大家接风洗尘。此大家擅赋能,窦后闻之,颇有赞赏,此次设宴,是庆大家出游归来,赏赋行舞。陈皎不识得此人,幸好陈阿娇也不识得,便准备着到了地方,笑笑应应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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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坐在自己在前殿一贯坐的位置上,见个上位还空落着,自知不能随意,只好是无聊赖地坐垂头着。
“怎么人还没来?”陈皎见在场的席位大多满了,该来的却是一个都没到,等得不耐烦。
“谁说不是呢。”倾人弯腰细语,“奴婢就听说他脾气古怪得很,不到了自个儿乐意的时候是万万不肯出门的。帝后后又不能屈尊现出来等人,便只好这么拖着了。”
“这倒是反了。”陈皎诧异,“为他设的宴,他还不肯了?后娘娘也不说什么?”
“殿下平时读那么多书,此人定是读过的。”倾人神神秘秘地,“今日大宾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是我大汉数一数二的辞赋人。”
此倒是意料之外。陈皎刚想是再问,却是早不早晚不晚被引了心思到别处。
门口两个恭敬垂立着的小官似是得了什么令,两只手齐齐把向双扇门。
一月牙白衣。木冠墨发,眼眸淡淡,倒是个面容俊美的清秀男。
陈皎细细着打量着他。本记着司马相如是个白发长须的献县老者,却不想看着比身边正坐的刘彻还年轻上几分。司马相如见这一场却也没起多大波澜,背手平着步走向上位边上的席位去了。
“前朝没落世家的后继公,因才被我们后娘娘赏识。妃殿下可是也觉得此人不一般?”
陈皎看去,只见一粉衣女正巧巧欢笑:“倒是个有风的。”
粉衣女却是对陈皎所言不满为多:“妃可就低估此人了。司马公不过而立之年,出手辞赋却是篇篇经典。风一词,哪里包容得了?”
陈皎见粉衣女生得粉雕玉琢精灵巧丽,说话句句不屈赢理守自,倒是对她有好奇:“还未问得小姐芳名?”
粉衣女这才是反应过来:“回妃的话,小女卓氏君,江南卓家的女儿,平时略略懂得玩弄些辞藻。前日家父进宫盯一批进给娘娘们的东西,带上了君,幸而得了机会能来见见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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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宴总算是拖拖拉拉地开了。总归是窦后的意思,其他人怎样还是得好好地笑着恭维的,况且有些眼力的也都巴巴地想见司马相如一面,因而这宴也不算平淡无趣。陈皎却是没心思看别的,只一心盯着眼睛不离司马相如的卓君。
中国古代四大才女之一卓君,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偶遇相如,爱恋缠绵。
此时的卓君年纪尚小,却已经能看出日后能长生如何一个倾城美人。再看席上的英英才,二人倒是绝配。
“此次司马公出游回来,不用说定是带回了不少好词佳作,定要配善音舞,好好为众人展示一番。”
窦后出言,却是惊着了陈皎。每每有人说这话时自己便是倒霉的那个,这次
“后娘娘,小女愿意抚琴相奏。”
陈皎长吁,看着卓君的眼神感激不尽。
“何人?”窦后眯着眼睛,却是无能看清楚,“报上名来。”
“小女,小女”卓君显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