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手臂被白颦扶着,步伐轻缓地走到前殿。
“阿娇。”窦后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一见她便是满脸惊讶:“你怎么是出来了?快进去躺着,刚受了伤,怎么好站起来?”
“皇祖母可还疼阿娇呢,醒了都阿娇都没能来看,实在该罚。”陈皎笑道,并没听窦后的话,反而自作主张地走到她身边坐了。
窦后显是吃这一套,表情也是松下来了:“阿娇你这难生得是在叫皇祖母心疼,也不好说你了。你母亲正在赶来的上,等她叫她替皇祖母说你罢。”
陈皎心一暖,却仍是不忘把话题引向正轨。
“皇祖母,阿娇今儿来,所为何事?”
窦后也是正色起来,清清嗓:“皇帝,你问罢。”
一直沉默的刘启顿了顿,最后还是问出话来。
“阿娇,你上次在宫里时,跟朕说你看着了魏家二郡主相邀去丞相府,是么?”
刘启声音沙哑,想必也是挣扎了一番才说的。
陈皎回头,正巧和眼睛哭得发红的魏韵对上视线。因为要面圣,她的头发被梳整齐了,被陈皎打的右脸颊也打了粉来掩饰红肿,却仍给人以狼狈之感。魏韵身旁跪了一个梳了抛家髻的妇人,身着了上好的锦。想必她就是刘彻口中的丞相夫人。她倒是没哭,却也是神色惊慌,不敢抬头。
栗姬也是跪在她二人身前。在她昭阳殿里关了几个月,却也不见憔悴,反而是红润多了,想必也是好生待的。此时她却是泪流满面,若不是等着陈皎的眼神发狠,倒也是一副梨花带雨的美人样。陈皎倒也是好笑,事到如今,她到底是还有什么好嘴硬的?
窦后见陈皎不答话,却是不着急,只是缓声道:“阿娇,你不必顾忌她们,只管说实话。”
陈皎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是一句话决定栗姬命运的那个人。
“是。”
刘启已经料到这个答案,除去眼神一暗,再没它反映。窦后见状,便替他说了话。
“栗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栗姬自知事情无可挽回,也是全认了。
“是,臣妾认罪。”
刘启闭上眼。
“是臣妾指使丞相夫人骗刘彻去丞相府的。”栗姬眼睛不怀好意地眯起来,声音从咬紧了的牙齿缝挤出来,“臣妾就是为自己儿打算,怕他的之位被刘彻和她那个下作的娘给抢去。皇上,臣妾就是在为我们的儿打算啊皇上!”
“你住嘴!”后又是要动气。陈皎忙抚她后背,让她消消气。“和王美人可是你能非议的?”
窦后转眼看刘启,见他还是没有表示,便把该说的都说了。
“栗姬目无尊长,谮害,胡作非为。另加平时放肆已久,看在为皇帝诞下位皇,容忍许久,今日再无可忍。”窦后的声音平稳决绝,“栗姬犯下大罪,本应赐一死,但看在皇的份上,饶你不死,只剥你名位,打入冷宫思过。皇帝,你可有他意?”
窦后这一招实在是高明。直接说打入冷宫刘启也许还有不忍,但放在饶她栗姬不死之后再说,就显得宽容许多,他刘启也就无话可说了。
刘启刚要点头,刚要点头,却听一清朗男声传来。
“如此便作罢,那阿娇表妹收得委屈可怎么好?”
刘彻踏进门,冲刘启窦氏行了礼,又看到了陈皎,眉头一
“彻儿的意思是”窦后迟疑,却很快反应过来,顿时盛怒,“栗姬,阿娇遇难可是你做的!?”
栗姬显是慌了神,想看煞星一般看着刘彻。
“孙儿把表妹送回来后在宫门口寻着了架表妹那辆轺车的马夫,那人想拿了家什跑,却没来得及。孙儿把他抓回来拷问了。”刘彻一五一十,条理清晰,“那人不经审,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