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今倒是不再躲着我了。”刘彻深深看着陈皎,轻轻一笑。
陈皎努力不去看他钩得醉人的嘴角,假毛低垂着:“阿娇何时躲过表哥了?”
刘彻也不打算与陈皎玩虚的实的:“阿娇今日及笄,表哥却还没来得及祝贺。”
“多谢表哥。”陈皎忙道,只想快回去,陈淳今儿还没喂过,和白颦说好等自己回来喂的,现在怕是已经有些许迟了。
“姑母素来与我母亲没有来往,怎么今天”刘彻目光一沉,“阿娇可是知道些什么?今日这道圣旨,是谁下的?”
“表哥不也是听得分明么,自然是皇帝陛下下的。”
“阿娇。”刘彻上前一步,“事已至此,自然无可挽回。表哥日后自然会好好待你,也是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待。”
陈皎默然,却是真不知道刘彻想知道的是什么。
“是否是姑母与母亲暗中安排的?”刘彻见陈皎不说话,便干脆直接发问,“她两人目的是什么?阿娇,表哥已知把你如亲姊妹相待,能否与我说实话?”
原来他担心的是王娡有没有暗中为他争之位。自然是有的。但陈皎怎能离间他母?想好了措辞,刚想回答,却只听旁边一清丽声音传来。
“十皇。”
魏韵甩着两条芙蓉散花袖,领了随从左右一队人。陈皎仔细打量着,却是觉得没输了气势——那群人里没一个长得有倾人一半的好看。
“十皇殿下昨儿可是许了韵儿呢。”魏韵款款站定,却是一个礼也是不行,也是看也不看半臂远的陈皎。
“许了你什么?”刘彻也是不耐烦,只是皱着剑眉看她。
魏韵却是个不懂得察颜阅色的,甜甜笑着说下去:“十皇怎的忘了,昨儿晚上来找我时,看我下了棋的。”她从胸前的灰兔毛皮暖手筒里抽出只葱手来,竟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上了刘彻的手臂。“昨儿夜深,韵儿也是迷迷糊糊的没下好。十皇说好了要教我的。怎的,皇可要说话不算数了?”
陈皎瞪圆了眼睛看着刘彻,却没料到他却也是回望着自己,一副想起来了的神色。看这情形。倒不是魏韵胡编了。
“十皇想起来了罢?”魏韵看自己目的达到,便是雀跃得紧,“那便与韵儿去丞相府小坐罢。这次十皇用黑儿,韵儿用白儿。”
魏韵笑得开怀。待她头上乱摇的坠终于安分下来了,才是注意到一边站着的陈皎。
“韵儿请十皇殿下到寒舍小坐,孝成郡主不介意罢?”她歪了头,天真烂漫。
陈皎抿抿唇,甩掉盯着魏韵那张娇俏的脸时心里产生的一切不好想法。
“自然是不介意的。”
陈皎转身微微屈膝;“那阿娇退下了。二位慢聊。”
刘彻上前一步,却是手臂拦住了她:“陈阿娇”
“阿娇还是改日再与十皇聊罢。”陈皎头也不回,任由耳边两缕发低低垂着,以只有二人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魏小姐可还是等着呢。”
陈皎愈是走得快速,到最后竟是倾人小跑着也追不上了。
“郡主!”倾人微微喘着,“郡主歇歇罢。”
陈皎猛地脚步一顿,弄得倾人一下没反应过来,重重倒在自己身上。陈皎也顾不得了,忙是扶正了她,正色问道。
“我是不是小家气了?”
倾人撞得迷迷糊糊的,一时也是反应不过来,“郡主在说什么呢”
陈皎急迫,却还没来得及倒过呼吸再说一遍,却是有人答了话。
“这怎能说是小家气呢。”
陈皎回头,见着来人忙是屈下膝来。
“皇后娘娘万福。”
薄霂莨端庄走来,十个指尖露出宽边袖口,轻轻把陈皎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