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问过他,为何要给她取这个名字,他告诉她,你的名字缘自“榴花初染火般红,果实涂丹映碧空”这首诗,你平常不爱读书自是不知。
她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她的名字来自于诗里,多么诗意美妙。
从那时起,她便追随着他,不问他是人是魔,是神是妖。
可后来,她被诸神追杀,被逼至窘境,她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她以为他是救星,也会像当年一样将无助的她从猛虎口中救出,但万万没想到,这人手持屠魔剑,带着满身逼仄人心的杀戮,几乎让天幕都变得黑暗。
他不是来救她,而是来杀她!
“这世上我谁都不怕,我不怕生c不怕死c不怕犯下天劫被神兵天将杀伐,只怕你不要我。我的命是你当年所救,就算你此刻杀了我,我亦死得其所,只是请你告诉我原因,好让我死得瞑目。”
她跪在地上,含泪死死哀望着他,只求死个明白。
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她就将灰飞烟灭,这人剑法还真是够凌厉,手起刀落,一下就刺穿了她的心口,不带一丝情感,这人的心是冷的,一如他手中的屠魔剑。
“流光,你怎么睡着睡着就哭了?”
有人轻轻拍打她脸颊,她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经过三世,这人的模样还是丝毫未变,唯一变的是他眉间少了那朵妖孽的墨莲。
一下,她紧紧抱住他,你可知,重光,我已将往事断断续续地记起,我多想问当初你为何要手刃于我,可是你现在只是赫连钰,又如何能记得你还是魔尊时候的事?
她是碧榴,那么她早该神形俱散,而她还能转世投胎,是你吧?一定是你暗中救下我!也只有曾身为魔尊的你有这样的能力。
“阿钰,你可记得碧榴这个人?”她抹了下眼角的湿润,试探性地问他。
他拧着眉,看着没来由哭泣的她,又没来由地问出这么古怪的问题,只是这回她哭时,他在她眼里并未看见悲伤而是欣喜。
他摇头,“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心中的期盼又慢慢落空,果真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她不知为何魔尊也会下凡,但她敢肯定这人就是重光,她曾经的师傅,亦是她偷偷深爱上的男子。
马车突得停下,帐帘外传来萧达的声音,“爷,已至天山山脚下,这马车上不去,我们得随大队步行上长白峰。”
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长白峰,长白峰是天山的第一层山峰而已,据说珍龙棋局便被摆在那里,除却长白峰之外,只有修仙之人才能破除结界上得天山。
才刚下得马车,秦曼青便由樱桃搀扶着走了过来,她的腿脚不算利落,流光正猜度着她是什么时候伤了腿脚的,猛地,身子一轻,便被人强制背上了背。
秦曼青双手一绞,腿脚微微发软,若不是由樱桃扶着,怕是要跌倒,她心中想这次恐怕真是惹怒了赫连钰了,方才他竟没顾她一眼,便背起了谢流光往山上走,完全对她不闻不问。
这肩背虽是结实又舒适,可这毕竟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多少双眼睛在瞧着呢,流光虽是个厚脸皮的,但女儿家总归有些羞涩,便伏在赫连钰耳边小声说道:“爷,你若还气阿曼,这几日一直待在我车上对她不言不语也算折腾她够了,何必又来这种丢脸面的招数,对她杀伤力虽更大,但也真教我为难呢。”
“丈夫背怀孕又受伤的妻子那叫做天经地义,何来丢脸面一说?他人若是有非议,那便让他们去说,我不介意。还是说你不乐意,倒不是为阿曼着想,是为了你那旧相好我的八弟见了伤心?”
这人可真会扯,她说他的阿曼,他却把话题扯到阿缘身上。她跟阿缘那是清清白白,他跟阿曼可是真真实实滚过的
她微微不满地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