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宵露展颜一笑,道:“娘,早听说皇宫精美绝伦,富丽堂皇,是最辉煌最气派的建筑,想不到我竟然也可以去看一看!”
二夫人叹了口气,深宫似海,伴君如虎,最辉煌气派的地方往往最是无情,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往往最是冷血,又有什么值得期待呢?女儿小孩心性,全不知道对于她来说,皇宫之行忧多于喜。
蓝宵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是个失贞的女孩,在二十一世纪,这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女的贞节看得比什么都重,她已经凭空低人一等,这次去皇宫,表面是风光,还不知道透着怎么样的凶险和无奈。但是看到二夫人担心的脸,她只好把那些担心统统放下,反过来若无其事地安慰。
大夫人送来的衣饰勉强可以算上精致,蓝府的整个重心都放在蓝芙蓉身上,期待她能被选中,成为妃。蓝宵露的参与,只是个异数,也是个弃。
连着了两天宫廷礼仪,蓝宵露觉得这完全是无妄之灾,那后真是闲得发慌,没事提她的名字干嘛?害得她这两天不能出府不说,习起来还不能不尽心尽力。
教习礼仪的是周嬷嬷,周嬷嬷在这个府里是老人了,她是早年从宫里外放的宫女,因为无亲无故,辗转到了周家,成为那时还是深闺小姐的钟敏仪的丫环,后来又陪嫁到蓝家,一直是大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人。
周嬷嬷教蓝芙蓉不止一两日,蓝芙蓉自然处处得好,进退举止,温婉知仪,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但蓝宵露一是初,二是心不在焉,来去,动作还是没达到周嬷嬷心中的完美。
蓝芙蓉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蓝宵露在这边汗津津地着,对比鲜明。
大夫人来看时,蓝宵露刚好做错一个动作,周嬷嬷厉声道:“小姐,你是大家小姐,举止应当斯含蓄,笑不露齿,行如弱柳扶风,站如玫瑰迎露,你这步又跨大了!”
大夫人便皱了皱眉,冷冷道:“丫头,皇宫内院,稍有行差踏错,丢的是丞相府的脸,损的是丞相府的根,你用心些。”
蓝宵露那个委屈呀,蓝芙蓉不知道了多久才能达到这样的完美,叫她两天时间把这近种礼仪全到没有瑕疵,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也明白目前自己的处境,去皇宫是必不可免,看着在一边悠悠笑着的蓝芙蓉,她眼前一亮,道:“母亲,宵露愚钝,明天就是进宫的日,怕是不能全这些礼仪了。”
大夫人果然不悦地道:“不全也得给我了,你在说什么胡话?今天整个晚上也必须得给我会了!”
蓝宵露苦着脸,可怜巴巴地道:“母亲,不是我不,我是怕上整个晚上,不但没有会礼仪,倒因睡眠不足双目青肿,更失了丞相府的颜面!”
“妹妹,你绕这个弯,到底想说什么呢?”蓝芙蓉在一边轻轻开口,声音如黄莺出谷,轻柔却清脆。
蓝宵露对大夫人行了一礼,苦兮兮地道:“宵露有个想法,说出来母亲考虑一下!”
“说!”
“宵露觉得,后虽然提了宵露的名字,未必是有特别指示。宵露进宫,也未必要以蓝府小姐的身份。”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夫人看她一脸慧黠,黑黑的眼珠像两颗宝石熠熠生辉,诡异灵动,心中不喜。
蓝宵露展颜一笑,道:“母亲,宵露可以以二姐的丫环身份随侍入宫。一个丫头,礼仪不全也无伤大雅,只要不闯祸,紧跟着大姐,也不会有人在意。”
蓝夫人眼睛闪了闪,这提议倒是不错,后若记得丫头,也必能明白蓝府因为丫头而存在的尴尬,不会怪责她以丫头打扮,丫头的身份进宫;后若是不记得,那更是省事;就算后今日不记得,她日想起,丫头已经进过宫,也不算欺君!
蓝芙蓉慢悠悠地道:“妹妹,叫你扮着我的丫环,你不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