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面对着上次见她时还十分亲民,这次就变了脸色的陛下,暗暗感激柳余涵,幸亏他及时提醒,否则自己定然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儿的还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呢。
此事说起来很是‘乌龙’,思归虽然的确是经常会去干干向美人献殷勤的事情,但她从没有想过去招惹九公主,原因还是那个,九公主在思归眼里是个未成年小姑娘,几乎可以和十三公主划归为一类。
因此对这事满怀歉意,被陛下斥责几句也老实听着,最后道,“是臣的错,实在是臣疏忽了,那时在宫中一意只想着定要卫护九公主周全,没想到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忘记要避嫌。”
苻祁拿这个认错态度良好的莫思远没办法,上次因为一怒之下将人杖责成重伤,陛下之后痛惜后悔了许久,这时实在舍不得使劲骂,只得再瞪他一眼,忍忍心头的火气道,“朕命人准备了点碧粳粥,你等下随朕一起去景明宫看看明兰,据说她哭了一整日,东西也没吃,这怎么行!”
思归一听,连忙阻止,心道陛下也太不懂小姑娘的心思了。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定然脸皮薄,明兰又是公主之尊,肯定更重颜面,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我一起去劝她吃饭,不是明摆着告诉她,她的那点心思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还不得羞愧难当,气得更加吃不下饭阿。
这时要是面对着的人是赵覃或者柳余涵,思归肯定就要不客气直斥了:你们两个真没水平!哪里有这样哄小姑娘的?
但对着苻祁却是不敢,不但不敢乱指摘,还要努力把话说得尽量婉转才行,“陛下,您政务繁忙,白天已经操劳了一日,这会儿晚了,您还是早点休息,臣自己去就行了。而且臣想着九公主年纪小,应该十分爱惜颜面,这事不易闹大,您最好是装不知道,免得事情过去后公主殿下要尴尬。”
苻祁眉头微蹙,“明兰性情一向温和沉稳,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朕不去看看不放心。真是岂有此理,朕就这么两个妹妹,平常重话都不舍得对她们说,一个没留神,就被你骗成这样!”
思归苦笑,“臣那会儿真不是故意的,”为了将功补过,信誓旦旦道,“陛下给臣点时间,我定能将公主哄好——不对,是,这个让公主重展欢颜。”
苻祁怀疑看她,“你准备怎么去劝?”
思归心想这个简单,小姑娘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耐心点顾好她的颜面,哄哄不就行了,答道,“陛下上次不是说让臣经常进宫来陪您练武,命人给臣准备了出入宫禁的腰牌吗,现在正好能用上。我最近便每天都进宫来看看九公主,陪她玩点小姑娘都喜欢的玩意,折纸,猜谜,放风筝什么的,臣都会,再陪她聊聊天,讲点宫外趣事,公主一玩一笑的心情舒畅,就不容易钻牛角尖,过些日自己想想,应该能明白臣并非良人,自然便能放开了。”
陛下神色古怪,“朕怎么听着你对这事好似还挺在行?!”
思归觉得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好,只得干笑不语。
陛下心烦,摆摆手,“那你快去吧,看着明兰吃好饭再回来。”
思归去了一个多时辰方回转来,对苻祁道,“臣仔细劝了半日,九公主看着情绪好了点,已经吃了东西睡下了。”
陛下点头,把手中看着的宗卷往御案上一扔,靠进椅中,“过来给朕捏捏肩。”
思归郁闷,怎么到现在还能想起给她派这个活儿?
不过苻祁是太子时,这活儿派到思归头上,她就已经不敢明着拒绝,更何况现在人家已经是皇帝陛下了,只得捏着鼻子上前,控制好手劲,给不轻不重地按捏起来。
苻祁惬意舒口气,“你总是不在朕身边,朕差点把你这手艺忘了。”
思归心里万分遗憾他竟然没能忘了,口里谦虚道,“臣的手艺其实十分一般